“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閉著眼睛“睡著”的男人不知何時睜開了幽深的眸子,緊緊攥住了那隻柔弱無辜的素手,聲音嚴肅的問。
夜裡看不清她的神色,隱隱能感覺到她發燙的麵頰緊緊貼著自己的心口。
那溫度似乎穿透了薄薄的中衣,直達心臟,讓他忍不住為之一振。
貝齒輕咬下唇,她似做了什麼決定,極輕的回了一句,“……知道”
話語剛畢,顧懷生已經欺壓過去,大手一揮,掛在床頭的簾帳慢慢落下,遮住了一室春光。
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選擇的。
既然你選擇了,那麼,再走,可就不行了……
一刻鐘後。
雲雨初歇,緊閉的帳慢被挑起,顧懷生一臉鐵黑的起身抱著她去了浴房。
從頭到尾沒讓她腳沾一下地。
唐晏寧有些不習慣,表示自己可以,但是他偏不聽,依舊黑著一張臉,自顧自的洗著,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
不知道還以為他剛剛不是在經曆人間四喜中的洞房花燭,而是被人打了一頓戾氣不消。
觸及他的神色,唐晏寧悻悻的閉了嘴,任他忙活。
她喜潔,前世永遠都是自己拖著疲憊的身子堅持沐浴,而始作俑者永遠都是轉身呼呼大睡,從未顧及到她星沫半點。
而懷生,雖然臭著一張臉,但是動作卻無比輕柔體貼,耐心仔細。
驀的,她感覺心口一暖。
剛剛芬蘭和墨玉已經進來換過了床單被褥,現在床上一片清新,毫無任何痕跡。
饒是如此唐晏寧還是覺得赧然。
那兩個丫頭肯定偷笑她了。
顧懷生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體貼的擁入懷中,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睡吧。”
隻是輕柔中還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
兩人已行夫妻之禮,唐晏寧沒有再矯情,在他臂彎之中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顧懷生望著眼前的帳頂,微微歎了一口氣。
不知是不是第一次他太激動了,還是因為沒經驗。
竟然不到一刻鐘就掛了!!
雖然她體貼的並未表現不滿,還反而過來安慰他,但是他自己始終懊惱不已。
就算他沒有過侍妾通房,但是葷段子也在茶樓酒肆之間聽過的,哪兒有男人一刻鐘就解決聊。
唐晏寧雖然很累卻並沒有立刻睡著,隻是閉眼假寐。
聽到他微不可查的歎息時,她猶豫了一番,出聲道“其實你不用歎息的,你已經很好了。”
真的,她覺得這樣挺好的。
至少,疼痛的時間縮短了很多。
這句安慰又像一記重拳直錘他的胸口,顧懷生臉上罕見的浮現了尷尬還有一絲受傷。
輕咳了一聲,他道“我沒事,早些睡吧。”
唐晏寧知道男人最是在意這個,一時半會也不敢再提,恐傷了他的自尊,便乖乖的閉眼睡覺。
徒留顧懷生一夜輾轉,直至破曉才微微合眼稍作休息。
…………
睿王動作很快,關於梁王地下錢莊的事兒很快的參到了皇帝麵前,還呈上了賬本,押解霖下錢莊管理賬簿的管事,人證物證俱在,梁王當場就被皇帝褫奪了封號,幽禁在府中,並殺了一批直係參與此事的官員。
此事一出牽連了不少朝中大臣,老皇帝此生最痛恨的地下錢莊賭場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經營了這麼多年,而且經營的人還是自己昔日最疼愛的兒子。
一怒之下臥床不起,追加聖旨沒收了梁王的所有權利,連帶著母族都是連殺帶貶。
龐大的張氏家族一夕之間凋零潰散,隻剩幾個近親的家族追隨,人員寥寥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