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一眾丫鬟均都低笑出聲。
方瑜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但是父親教導過她好漢不吃眼前虧。
遇到更強勢的人，該示弱就得示弱，不可硬逞強。
她放低了姿態，“顧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您就不要跟我計較了吧？”
林素娥翻了一個白眼，語氣涼薄，“喲，方大姐這是怎麼了，剛剛不還是威武的很嘛，不是還要讓我們磕頭道歉，自扇耳光嗎？怎麼這一轉眼就讓我不要計較了呢，計較的不一直都是你嗎？”
方瑜捂著發痛的皓腕，勉強扯出一個笑，“夫人笑了，是女子有眼無珠，不識泰山，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饒我這一回吧。”
她完又轉向唐晏寧，“三姐，三姐，求您饒我一次，以後我一定離您遠遠的，再不礙您的眼。”
唐晏寧依舊安靜的坐在那兒，不知何時拿起了一根簪子把玩，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並未出聲。
雙兒卻道“求人就該有個求饒樣子，你是吧，方大姐。”
方瑜的表情僵了僵，“是，是。”
她掙開丫鬟的攙扶，緩緩的跪直了身體，“可以了嗎，三姐。”
語帶哽咽，杏眸霧氣盈盈，一副忍辱負重的模樣。
若沒有見過她剛剛盛氣淩饒樣子，不知情的還真以為囂張跋扈的是唐晏寧呢。
雙兒道“方大姐剛剛什麼來著？磕幾個響頭，自扇幾個耳光，或許你可以這樣試試，興許我們姐一高興就不跟你計較了。”
方瑜覺得自己下跪已經夠屈辱了，現在竟然還讓她磕頭自扇耳光。
她隱忍的眸子即將破碎，剛想怒罵出聲，便對上了衛無的視線。
那視線像是薄薄的刀刃，片片淩遲著她，讓人如墜冰窖，渾身發涼。
她絲毫不懷疑自己要是再漏出一絲不敬的態度，那衛無馬上就能過來擰斷自己的脖子，然後像丟麻袋一樣把自己從窗戶裡甩出去。
“好，好，我磕，我磕。”
她果真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潔白的額前一片汙紅，一邊臉頰被扇的高高腫起，可見下手的力道有多重。
“好了，今日就算了吧。”
在她扇第十個巴掌的時候，唐晏寧終於慢悠悠的發了話。
方瑜停了手，眼淚模糊了視線。
她何時，被這麼待過。
眼底的恨意怒意幾乎將她吞沒。
艱難的擠出了一句，“謝謝三姐既往不咎。”
唐晏寧其實沒有淩辱饒嗜好，方瑜是跋扈，換平常她會讓衛無教訓一頓吃點苦頭，今之所以默認了雙兒的做法是因為她辱罵了懷生。
她這人，一向護短。
唐晏寧拿著孔雀鎏金簪，隨意問到“方姐看這根簪子怎樣？配我嗎？”
方瑜不明白她的意思，連忙附和，“配，配您，您資國色帶什麼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