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生搖了搖頭,一副沒有商量的餘地。
既然這麼心疼她,在意她,得知她來的時候又何必故意叮囑自己,尋個由頭將她打發走。
錦娘眼裡情緒複雜,勉強扯出了一抹笑,還是急忙轉身去酒樓親自去取。
……
頭疼,旋地轉。
耳邊隱隱約約有人在話,嘈嘈雜雜,唐晏寧皺了皺眉。
眼皮好重,無論怎樣都睜不開。
藥好苦,不想喝,不想喝,
喂藥的雙兒看著姐緊閉的牙關,一臉著急的看著禦醫,“沈禦醫,這可怎麼辦,姐不願意喝藥。”
沈禦醫頭疼的捋了捋山羊胡,道“實在不行強灌,來兩個丫鬟捏著她的下顎。”
雙兒咬了咬牙,看著虛弱的姐,了聲,“對不住了姐。”
果斷上手。
苦澀的藥汁在口腔內蔓延,唐晏寧眉頭皺的更深,胃裡一陣翻湧,稀裡嘩啦的全部吐了出來。
剛剛熬好的珍貴湯藥全數吐了撒了,一滴沒喝進去。
深禦醫哀呼,“可惜了,可惜了,這裡麵可是宮內上好的藥材啊。”
雙兒顧不得可惜藥材,連忙給姐順順背,又拿帕子擦了擦嘴,讓丫鬟把床單被褥通通換過一遍。
睿王剛從宮裡回來,聽到三姐喝不下去藥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他一進來,一地丫鬟仆婦連忙跪了下去。
但是他無心看那些下人,走到床邊看了看那氣若遊絲的人,一臉慍怒,“沈禦醫,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普通的傷寒嗎?為何這般嚴重?”
一連幾個問題嚇得沈禦醫連忙跪了下去,解釋道“殿下息怒,三姐本是普通受涼導致的風寒,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幾帖藥下去休息個兩三就沒事了,但是老夫之前查看過三姐的脈象,遲緩無力,寒邪入侵,至少有四五年的虛寒積滯,才導致她底子虧空的如此厲害。
“她體質本就虛弱,加之以前從未細心調理過,這才病來如山倒啊,殿下。”
“怎麼可能,”睿王猛地一甩衣袖,“她堂堂相府三姐,怎麼虛弱至此?你莫不是醫術不精推卸責任?”
沈禦醫嚇得連忙磕頭告罪,“殿下,老奴不敢啊,真的是三姐體質太虛導致的,而且本來已經好轉了些,誰知道今兒早上醒來不顧勸阻非要冒雨前行,去了淩雪苑這才加重了病情呀!”
“她今去了淩雪苑?”睿王皺眉問道。
雙兒跪在地下兩眼含淚自責的回道“是的,奴婢無論如何也攔阻不住,是奴婢沒用。”
她知姐身體不是很好,稍微冷一點,便穿得很厚,不心染了風寒,十半個月都不好,但是她畢竟不適大夫,不知道姐身體竟然不好到這種地步。
早知如此,今日什麼她也得攔著姐,安心養個幾再。
睿王定定的看著床上的人,眼神複雜摻雜了一抹心疼。
“你們家姐為何體質如此虛弱,她幼年……過的不好嗎?”
不好?
豈止是不好兩字形容的。
姐一直是大姐和二姐的出氣筒。
提起姐的幼年,雙兒含淚的眼中啐出一絲恨意還有無限的自責,把這些年被捉弄的一些經典的例子一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