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似乎一下子倒回了清泉寺那日。
當時她以為自己被人占便宜了,回去後惱了很久。
暗地裡還碎碎念的罵了幾句。
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是同一人。
她拿起青衣的時候,從裡麵掉出了一方帕子。
唐晏寧好奇的撿了起來。
帕子上繡的是君子蘭,橘黃色的,隻有的一朵。
繡工細致,針法活潑,是蘇繡。
看著那朵君子蘭,她唇角的笑意變大,瀲灩的眼裡帶著柔和的微光。
去年相府的花園裡新栽種了一批君子蘭,四五月花期開的時候,煞是好看,她很喜歡。
便日日尋空去花園裡觀摩,拿著繡繃在花園裡邊看邊繡。
起初總是繡不好,她隻能先從一朵花開始繡起,繡了十幾個帕子,才繡到自己滿意的程度。
那日去清泉寺投信的時候,她隨手拿了這種帕子包那幾封信。
當時拿帕子的時候,也是打算用帕子上的君子蘭暗示睿王,她沒有惡意。
坦坦蕩蕩。
不曾想,這幅帕子竟然被他留了下來。
原來,那麼早他就注意到了她,意識到這一點,她的心裡莫名的有些開心,止不住的蔓延。
緣分啊,真是妙不可言。
…………
回到屋裡,顧懷生掩上房門,揮退丫鬟,一眼就瞥到了被翻得微亂的櫃子。
他手微攥成拳,抵在唇上輕輕的咳了一聲,“那個,帕子真不是你的?”
唐晏寧捧著書,慢悠悠的抬頭,看著他有些尷尬的神情,揶揄道“怎麼,不裝了?”
他走到她的對麵坐下,為自己斟了一杯茶,“那帕子,當日我隨手帶回來的,並不是收藏的。”
唐晏寧聽他解釋,又想笑了,她忍著,放下書,托腮故意道“沒想到你竟然就是那日的登徒子。”
語氣裡似乎帶了一點點生氣。
似乎是沒想到,你竟然也是趁人之危的人。
顧懷生微微有了一絲僵硬,她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他認真的解釋了一下,“那日,我跟殿下在清泉寺會麵,不甚也中了媚香,所以,才會失態的。”
並不是那種登徒子。
瞅著他一本正經的解釋,唐晏寧玩心更甚,儘量裝作嚴肅的問,“是嗎?那日你也可以提醒我,旁邊還有柱子可以扶呀,為何非要抱著我不撒手?”
“為何又要留著那件衣服?”
顧懷生回憶起那日的窘迫,麵色有些戚戚,她真的誤會他是那種人了?
他抬眸,準備再解釋一番,一眼,便見她波光瀲灩的眼裡的全是調侃。
唐晏寧忙收起眼裡的玩味,複而端坐,麵色嚴肅。
顧懷生忍不住臉色一黑。
她故意的,明明知道自己的性格,還故作質問,膽子愈發大了。
都敢戲弄他了。
“你,你,乾嘛?”唐晏寧正好整以暇的等著他的解釋呢,冷不防的顧懷生突然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來。
她話剛落,便被他從腿彎抄著抱起,往內室走去。
唐晏寧掙紮著,“顧澤,你放我下來,你還沒給我解釋呢?你是不是早就……”
喜歡上我了這幾個詞還沒出,她便被堵上了唇。
霸道而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