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少恒也瞅了一眼,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王論的這一篇秋賦呂輝隻描出了七八分其形,卻沒有描繪出一絲其韻。
王論的書法講究自然成、和諧暢達的柔性美。
而呂輝的筆鋒縱橫,走勢剛硬,雖然看著大氣,但是未免缺乏其態。
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呂輝本來正享受著被饒誇讚呢,冷不丁的看到了汪少恒的歎息,當下便覺得受到了挑戰,然後笑著前去和汪少恒寒暄了一番。
非常熱情的拉他來一起探討。
非要讓他也寫一副,是一起切磋,取長補短。
汪少恒本也非常喜歡王論的書法,空暇之餘,也模仿過很多遍。
但是他不想成為聚焦點,也不想出風頭,連連推辭。
可呂輝實在熱情難卻。
眾人也都跟著起哄,猶豫了下,他就提筆隨意寫了一篇王論的詩。
他的布局疏朗有致,筆法典雅,挺秀雙逸,有些瀟灑。
兩相對比,立刻見出高下。
眾人頓時忍不住對著汪少恒誇讚了一番。
呂輝本是打算讓他出糗的,不曾想這家夥真有點料,害自己丟了麵子。
他麵色有些僵硬,但僅僅是一瞬,便消失不見,加入探討的隊伍,甚至還虛心請教了幾個問題。
汪少恒並未覺得不妥,將自己揣摩的心得一一出。
卻不曾想,人家從頭到尾,不過是虛假的客氣。
汪少恒聽完搖頭,有些自嘲。
竟然因為這件事,懷恨於心。
設計這麼一出,讓自己欠債背負汙點,仕途受阻。
幾個人輪番來跟汪少恒,語氣帶著哀求。
這要真是讓他們付錢,可是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錦娘看著這一群人圍著汪少恒,忍不住嗤了一聲,“各位,你們是不是求錯人了?既然你們是被呂輝蒙騙,難道不應該找呂輝嗎?”
“汪公子可是被坑的那個人,他還沒計較呢,你們還好意思讓他出動人情,為你們買單?”
這些人不去讓呂輝付錢,反而一直求著汪少恒不要計較,讓他出麵跟掌櫃,這頓飯就免了。
嗬嗬,都打著一手好算盤。
他們估計十分清楚,呂輝也沒有那麼多現錢,要是讓呂輝付錢,最後一定還是會拖著他們一起分攤,哪兒怕不是平攤,他們也一毛不想出。
一丘之貉,難怪能聚集在一起。
錦娘的話的直白,幾個人有些麵色漲紅,看著縮在一處的呂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窩蜂的衝過去,讓呂輝自己買單。
呂輝哪兒肯,菜又不是他一個人吃的,憑什麼讓他一個人出錢?
當下兩方便爭執了起來。
愈吵愈凶,甚至還推搡了起來。
呂輝也被逼得急了,大吼了一聲,“你們不要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今前來,你們難道沒有存了捉弄,占便夷心思?你們不要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們就是嫉妒汪少恒的名次比你們好,要真是都他麼的坦坦蕩蕩,怎麼我一提議你們就都讚同?都特麼存了心思的,現在竟然全都推到我一個饒頭上,我告訴你們,老子也不是好欺負的,惹急了我,都不要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