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徑兩旁雜草叢生,灌木叢居多,壽國公暗想,不就尋地兒如廁,怎能走這麼遠?
不好,他下意識的覺得有點不對,心思轉換間,他出聲,召喚已經往涼亭方向奔的幾個護衛,準備回去,先靜觀其變。
可是晚了。
他剛剛出聲的這一瞬間,四麵八方突然湧現好多官兵,個個拿著武器,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壽國公的心咯噔一下,中招了。
但是他麵色不顯,故意沉著淡定的嗬斥“還不退下,你們知道老夫是誰嗎?”
這時,一群官兵身後,傳來一聲懶洋洋的聲音,“知道啊,獸國公嘛。”
那人說起“壽國公”的時候,語氣帶了極大的鄙視。
壽國公氣的胡子都在顫,還未見來人,他就大吼,“放肆,老夫的名諱是你可以隨意喊的?”
看著官兵的打扮,應該是護城禁衛軍,最大官職不過統領而已,都在他等級以下,竟然敢直呼他名諱,壽國公很不屑。
這時,團團圍繞著壽國公的官兵為身後那道懶洋洋聲音的主人讓了一條道。
壽國公終於看清了眼前人。
這男子身高偉岸,眉眼英俊,穿著一身護城軍總統領的鎧甲,威風凜凜。
偏偏眼神散漫,扛著一把劍,單手叉腰,痞氣十足。
壽國公眸子一沉,是陸錦昭。
竟一時忘記了,這禁衛軍的總統領是陸錦昭,壽國公心下更不安了。
陸錦昭停住腳步,踩著一塊凸起來的石頭,渾身跟沒骨頭似的,站的毫無形象,他乜眼,語氣帶著譏哂,道“嘖,這名諱不是用來喊,那是用來乾什麼的,既然獸國公不喜,那本統領如何喚你?老頭,匹夫?你選一個?”
這陸錦昭出了名的桀驁不馴,連他老子都沒辦法,偏偏他是真有實力,且聽說和太子殿下關係不匪,壽國公總感覺不妙,什麼事兒能讓統領親自出馬?
他麵色發沉,懶得再計較陸錦昭語氣的怠慢,隻想速速脫身,嗬斥道“陸統領,你的人為何攔著本大人,本大人不過是想去福山寺上個香,替聖上祈福而已,你這般突然攔阻,安的什麼心?”
一句話,還想栽贓他看不得皇上好。
陸錦昭直起了身子,踱步走來,帶著戲謔,“跟皇上祈福,不去大昭寺,清泉寺,你來福山寺?怎的,你想替聖上求子?”
他這話一出,身後的官兵頓時哄笑起來。
一副你接著扯的表情。
壽國公臉色漲的有點紅,強自穩著,“黃毛小兒懂什麼,誰說福山寺隻有求子靈驗,聽說保平安也是一樣靈驗。老夫一片赤誠之心而來,怎容你惡意揣度?回去之後,老夫定要上報殿下,求個公道。”
福山寺早先確實很多求平安的,但是後來不久被求子的給覆蓋了嘛。
所以這來福山寺你說你是祈福,鬼信?
明明就是尾隨著良家婦女來的,還睜眼說瞎話。
陸錦昭忍不住搖頭,咂嘴道,“年紀一把,怎的就這麼不要臉呢?”
壽國公被陸錦昭突然的臟話氣的想吐血,還沒出口呢,就又聽得陸錦昭突然一本正經道“近日京城混進了北涼的密探,本統領正在嚴查,今日接到密報,稱那探子往這一帶來了,似乎約見了某人。所以本統領正在這兒蹲守呢,看看究竟是誰膽大包天,敢和北涼密探私會,出賣本朝消息,沒想到啊沒想到,國公爺深藏不露啊。”
他說到最後一句,語氣帶了點幸災樂禍。
聽到這壽國公焉能不懂,他被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