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掌櫃說她是幫一個朋友去求個得子福,所以才去了福山寺。
這事本來要隨便找個丫鬟冒充的,是錦娘自告奮勇,要去代替唐晏寧。
錦娘和唐晏寧身量差不多,穿著一樣的衣服,在覆著麵紗,確實不離近看,都看不出端倪。
那些信也是汪少恒寫的,汪少恒對書法頗熱愛,模仿前朝大家的書法都能仿的九成相似,更何況區區壽國公的筆跡。
壽國公大吼,“那為何蘇錦出行,要做顧家的馬車?用顧家的丫鬟,這明明就是陷害,左鴻飛,你看不出嗎?”
他氣的直呼了左鴻飛的名諱,左鴻飛眯眼,眸子不悅,他也看不慣這老匹夫。
錦娘也在,向前一步輕飄飄的解釋,“國公爺說話還望仔細,錦娘臨行前,發現馬車有損,我本與顧家二夫人交好,且我們兩人住的頗近,便去借了馬車,至於那丫鬟我也頗為熟識,她貪玩想去福山寺看看,顧家二夫人一向寵她,便允了她與我們一道同行,怎的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到您這裡就成了陷害呢?”
蘇錦不在看一旁的壽國公,衝著坐在上麵的刑部尚書施了一禮,緩緩道“大人,錦娘所說句句屬實,大人不信,可派人查證。”
左鴻飛差了兩個人,還是像模像樣的去查了查。
蘇錦的馬車確實受損,底梁有裂痕,存在風險,而那小丫鬟就更不用查了,滿府的人都知道唐晏寧寵她,那丫鬟最愛出去玩,每回夫人上街都必跟著,想去一趟福山寺,真的是一點都不奇怪。
到了這一步,壽國公什麼都明白了,他踉蹌了兩步,身形不穩。
大堂之上,紅兒又衝出來,哭的梨花帶雨,句句泣淚,說出了壽國公的暴行,帶動了衙門外圍著的眾人情緒。
外麵圍著的眾人憤怒到達了,甚者有人開始朝壽國公扔石子。
不得已左鴻飛猛的一拍驚堂木,嗬斥肅靜。
壽國公隻剩惱羞成怒的咆哮,苟延殘喘的辯駁。
陸錦昭也過來做了證,收起了吊兒郎當,難得一臉正氣,稱在他蹲守密探行蹤的那一帶,壽國公偷偷摸摸而至,目的已經非常明顯。
加上紅兒的供詞,還有壽國公府宅後院的森森白骨,再有幾十對夫妻一窩蜂的湧到衙門前的哭訴,壽國公毫無例外,很快被判了刑。
滿門抄斬。
隻是殘害仆人,或許隻能連累他降級,但是和北涼通信就是叛國,叛國就應該滿門抄斬。
在國公府密室裡拿到的書信,正是北涼人慣用的信封,信紙則是北涼獨有的澄心堂紙,毫無疑問,這是北涼探子寄來的。
並且有壽國公的回信,筆記對過,確實是一人的,而且信上麵還有壽國公本人的的印鑒。
更有紅兒見證,前一段時間半夜,她如廁時,偷偷看見府裡悄悄的來過一群人,打扮穿衣與他們風格迥異,她甚至形容出了對方的外貌,而且國公爺稱呼那人為,申屠殿下。
申屠,是北涼的皇室尊姓。
紅兒說,她撞到過兩三次。
其實壽國公身邊還有彆的貼身丫鬟,可惜,命都不長。
所以她說的證詞,無人反駁,福伯倒是想辯駁,可惜,福伯和壽國公是一丘之貉,所做之證不能被采納。
紅兒是壽國公的貼身丫鬟,全府都知道,最後她做的證被采納。
壽國公最後死都沒想到,竟是那個畏懼卑微討好他的丫鬟,在大堂上身姿挺直,眼眸堅定,睜眼說瞎話的做了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