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動人,繁星垂目,在這小小院子裡,散落一地柔和。
屋外安靜,悻悻而來的綠蘿,摸了摸鼻子,悻悻而回,沒驚動屋裡的人。
她以為衛大哥應該回自己房了,便想來找雙兒,問問她今兒中午給她的糖還有沒有。
綠蘿也愛吃糖,中午雙兒便和她分享了糖酥酪。
綠蘿一吃就愛上了,晚上翻來翻去沒睡著,就惦記起來這個糖,沒想到,竟聽到這麼一幕。
她也是習武的,無需靠太近,便能聽到細碎的聲音。
綠蘿老臉通紅的回去了。
雙兒似乎被衛無帶壞了,他往前去,她退,他退,她追著。
所以當衛無後退,想要結束的時候,雙兒還沒反應過來,傻傻的又追了上去。
衛無一怔。
隨即笑意擴散,一向清冷的眉眼裡盛滿了溫柔寵溺。
雙兒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臉頰蹭的一下騰上紅雲,迅速蔓延。
衛無低頭,欲繼續。
她卻埋在他的胸口,說什麼也不給親了。
衛無笑她,你說她膽小吧,她有時還敢主動惹他,說她膽大吧,她每次惹完後又突然害起羞來。
他笑的格外愉悅,開懷,笑聲還夾雜著一絲揶揄,在這緊閉的房間內回蕩,顯得格外清晰。
雙兒似乎從沒有聽到他笑的這麼爽朗過。
低沉的聲音,幽幽蕩在朦朧的夜裡,她也被感染了,唇角彎起,隻是始終不願抬頭。
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衛無笑了好一陣才止住,沒有逗她了,將人抱起,放到了床上。
他打算回房,叮囑了兩句,讓她早些睡。
雙兒垂首,突然拉住他的手,不舍道“陪我說會兒話再回去好嗎?”
衛無又坐了回來,道“你說。”
你說,我聽著。
他們倆在一起,都是雙兒的話語居多,他不太會說話,也不懂什麼話題。
雙兒倒非常習慣他這樣,起身往背後掂了個枕頭,靠著床頭,掰著他的手指問道“你挺冷靜的一個人,為何隻是單單聽了幾個小丫鬟的碎嘴,就問都不問的想多了?”
雙兒也疑惑的,衛無其實很理智,不太像隻是聽了幾句碎嘴,便那麼失落的走了。
她猜,他是不是又誤會了什麼她還不知道。
他的掌心有一層厚厚的繭,雙兒就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等著他的回答。
衛無聽到這,猶豫了一瞬,想起剛剛她說的,有什麼都要當麵說清,便老實道“因為你說過你喜歡他,你忘了嗎?”
“我說過?”雙兒愣了,“我何時說過?”
麻煩你解釋解釋好嗎,我真的不知道我說過。
衛無便將聽到的兩次緩緩到來。
一次是她崴了腳,芬蘭墨玉她們打趣她時,她承認的,還有一次,去年除夕夜,她醉酒那次。
抱著他的腰,卻在他的懷裡承認著喜歡彆人。
他為此傷心了很久。
後來經曆了青城郡遇刺一事兒,她便突然對他要以身相許。
聽她說以身相許的時候,他想問的,想問她對田剛又是什麼想法,但是終究忍住了。
隻有她願意,願意就好,以往,他不在意。
雙兒聽完衛無的解釋,一副簡直了表情,你不在意,我還在意呢。
還好今兒多嘴問了問,不然衛無豈不是要一直留著這一點陰影,自己膈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