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父皇床頭,看著父皇已經沒氣聲息的樣子,莫名手有些顫抖,放下了白布,跪下磕了三個頭,終究,天人兩隔了。
哀傷不過一刻鐘,他便打起精神來,宣禦醫進來,查其死因。他認為,父皇死的蹊蹺。
五皇子不許,認為這是冒犯了父皇,父皇逝去,怎可這般侮辱,而且父皇要真是中毒,怎可能一點跡象都沒有,中毒的話,觀麵相也是觀的出來的。
五皇子隨手點了幾個禦醫上前觀看,幾個禦醫都搖頭,看著確實不像是死於中毒,就像是油儘燈枯的死亡。
趙景修沒有執著,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老五,容太師眯眼,總覺得這趙景修似乎雲淡風輕的過了頭。
白布蓋上,一眾大臣回了金鑾殿,文官以唐恒為首,唐恒提議,國不可一日無主,太子殿下需得早早登基,穩固民心。
深宮大院內的鐘聲悲鳴不止,皇上駕崩的消息很快的傳了出來,暗莊有人來報,皇上已然駕崩,唐晏寧的心一直提著,她知道,皇帝一旦駕崩,容太師就要發動了。
她站在屋簷下望著晴朗的天,手中緊緊的握著一隻淡藍色的平安福袋。
平安福袋是一對,她有一隻,懷生也有一隻。
是她自己繡的,但願,能保佑懷生平安歸來。
林素娥見弟妹站在屋簷下快一個時辰了,不動也不說話,一時也不知怎麼勸慰,隻得過來拍拍她的肩膀道“相信懷生,他說了會平安回來就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唐晏寧點頭,但麵上還是一片凝重。
宮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什麼消息都沒透露出來,南門宮牆外聚集了好多士兵,將南門口圍得水泄不通,看樣子是要逼宮,隻是不知為何,都按捺不動,彷佛在等待指令。
情報暗衛每隔兩個時辰就會傳一次消息來。
巳時,太陽越發晃眼,不遺餘力的揮發著熱度,士兵們都熬的不耐了,但是南城門依然緊閉。
午時,南門外的三萬士兵似乎被陸錦昭拿下了,最後開始將人遣回軍營。
未時,南城門口恢複一片安靜,隻是進宮的那些大臣們,仍然沒有一個出來,和懷生一起喬裝進去的暗衛,仍然沒有遞出任何消息。
申時,宮門終於打開,文武百官紛紛返回府邸,文官個個狼狽不堪,有些帽子都沒了,衣衫上也有被劃破的痕跡,有些是受了輕傷,出了宮後個個麵上帶著慶幸,有種劫後偷生的感覺。
個彆文官是被橫抬出來的,麵上蓋著白布,顯然,沒了氣息。
許多武將也是被抬著出來的,身上還綁了布條,布條下隱約可見血跡,大致猜得出,宮內的情況不太好,很混亂,應該發生了鬥爭,武將估計都參與了。
忠義侯也受了傷,簡單的包紮下,侍衛要抬著他回來,忠義侯曾經縱橫沙場慣了,認為這點傷不算什麼,堅決不讓抬,像是證明自己還沒老一樣,他還堅持自己走出宮門。
唐恒沒事,平安歸來,唐晏寧鬆了口氣。
但是懷生還是沒有消息。
酉時,太陽落了山,街道愈發模糊,回去後的百官,家家戶戶掛起了白綢,皇帝駕崩,舉國同哀。
亥時,其峰終於傳來了消息,大局已穩,容太師敗了,主子還要幫太子殿下收拾下殘局,估摸著晚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