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竹有些腦瓜仁子疼,如果明天來的是劉岑,那很多事兒就沒法放開手腳去做了。那很多計劃就得從頭開始捋順。
這可真是當頭一棒。
蕭清竹燒掉了紙條,煩躁的躺在了空間裡。輾轉反側了大半宿,方才恍惚睡去。
次日臨近正午時,蕭清竹才睡醒。剛一走出空間,就聽見門外傳來乓乓乓的敲門聲。蕭清竹皺起了眉頭,她揉揉眼睛,將房門打開了。
紅衣見蕭清竹睡眼惺忪,釵斜帶褪,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語氣不善地提醒道:“蕭姑娘,咱們該走了,彆讓司情娘娘等急了。”
蕭清竹打了個大哈欠,隨即冷哼一聲道:“把你臉上的不滿收起來,跟誰甩臉子呢!是你們娘娘在請我,可不是我上趕著去。等我洗漱完畢再說吧!”說完,她狠狠地關上了門,開始悠哉悠哉地洗漱起來。
紅衣與青衣在外麵足足等了半個時辰,蕭清竹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她腳步拖遝地走下了樓,順手在小二手中的托盤裡拎起了一隻燒鵝,邊走邊啃了起來。
走在街上,蕭清竹一邊隨手丟著骨頭,一邊左看看右看看,忽一眼看見賣豆漿的,便湊過去買了一大碗,坐在小攤邊慢慢喝了起來。紅衣和青衣明顯等得有些不耐煩,青衣忍不住提醒道:“蕭姑娘,司情娘娘是去請你赴宴,哪裡能缺了吃的呢?”
蕭清竹一邊吹著豆漿上的沫子,一邊笑道:“我餓得走不動路,看見這豆漿不喝上一口就抓心撓肝的難受。要是這時候給我餓暈了,我哪裡還能去赴宴呢?”
青衣還想說些什麼,紅衣忙一把抓住她,示意她什麼都不用說了。青衣隻好按捺住心頭的火氣,默默地等著蕭清竹喝豆漿。
蕭清竹喝了整整五大碗豆漿方才起身繼續走。她腳步極慢,路上偶爾有好玩的好看的,她總要停下來去看看。
眼看就要到約定地點了,蕭清竹的注意力忽而又被賣嗩呐的吸引了。正當她拿起一隻嗩呐想要一探究竟的時候,青衣和紅衣一左一右挾持住了她,紅衣厲聲喝道:“蕭姑娘,請立刻跟我們去赴宴!”
隻聽“叮”“鐺”兩聲,紅衣和青衣齊齊地跌坐在了地上,她們捂著腦袋,痛苦的掙紮著站不起來。蕭清竹勃然大怒,她揮舞著嗩呐大罵道:“狗東西!催催催,催個毛線啊!你們是趕著投胎還是趕著上吊?沒看我這邊正忙著呢麼?”
正在她跳腳罵街之時,一個酥到發麻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蕭姑娘,婢子們不懂事,你不要氣壞了身子,等下我替你教訓她們就是。”
蕭清竹轉過頭來,隻見一個極其嫵媚的女人正坐在酒樓的窗口向下探,蕭清竹心想這應該就是南舵主。她略一思忖,臉上瞬間樂開了,她對著女人高聲喊道:“還是你明白事兒。那就有勞了!”說著,她撇下紅衣和青衣,獨自一人慢悠悠地走進了酒樓。
酒樓已經被南舵主整個包下了。裡麵站得滿滿的都是絕色女子,她們身著榴裙,蒙著麵紗,如一排排神仙侍女般立在門口、樓梯等處。一陣清風吹來,蕭清竹隻聞得胭脂味兒又甜又香,隨著滿樓的輕紗漫舞,越發的沁人心脾。冷眼一看,目前滿屋子的人唯獨蕭清竹穿了件極其尋常的粗布衣,看起來又土又破,窮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