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王雙目發赤:“紮合啊紮合,你這一肚子爛雜碎終於抖摟出來了!你背叛族人,戕害手足,你就不怕下地獄嗎?”
紮合笑道:“地獄?我會下地獄,憑什麼?”
丁零王倏地起身:“我待你不薄,為何要如此?”
紮合怒道:“從出生起,我便注定了要做你的輔佐,憑什麼?我們都是父王的孩子,憑什麼你就是王,而我就是臣?!”
丁零王冷哼道:“你若羽翼豐滿,才能精乾,我完全可以將整個兒丁零部交給你。可你急功冒進,野心勃勃,甚至不惜勾結拓跋人來滿足一己私欲!這樣的人,怎麼配當丁零部的王!”
“你!”
紮合被說得麵紅耳赤,這時,丁零王大手一揮:“將他拿下!”
“我看誰敢!”
一聲嬌喝,眾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過去:隻見拓跋青葉用彎刀逼著琪娜大妃的脖子,挾持著她走進了帳篷,她的懷裡還抱著孩子,嬰兒的哭聲響個不停。
“琪娜!”
丁零王的心砰地一聲碎了,琪娜的目光淡然卻堅定:“大王,不用管我,你隻管殺了這個叛徒就是。”
拓跋青葉笑道:“大妃錯了。這裡裡外外,已經被紮合的部下圍住了。至於西山那邊,我早已布置了拓跋部的精銳,就算你們插翅也逃不出去。你還是好好勸勸你的丈夫,早些退位讓賢吧!”
琪娜沉痛地閉上了眼睛:難道,丁零部要骨肉相殘了嗎?她平靜地對拓跋青葉說道:“你彆瞎想了,我是不會勸降的。你覺得我會就這樣站著,讓你威脅我的王嗎?”
說著,她將手伸向嬰兒的脖子,意欲掐死他。嬰兒哇哇大哭著,似對母親的舉動有所不解。
拓跋青葉嗬嗬一笑:“你倒不用下這樣的狠手。咱們莽原人是不殺孩子的。你放心,就算你死了,這孩子也會被留下。”
琪娜立刻鬆開了嬰兒,她抬起淚盈盈的眼睛,對著丁零王喊道:“察汗,察汗,你要記得,你才是至高無上的丁零王!”
話音剛落,她便一脖子撞向了拓跋青葉的彎刀,拓跋青葉始料未及,頓時,鮮血濺了她一臉。
“琪娜!”
這突變驚得眾人麵麵相覷。紮合愣愣地望著琪娜的屍體,一把抓住了巴康。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巴康彎下腰,抱起了孩子。他對著紮合冷冷地說:“你想要的一切必然得從鮮血中取得,不流血,你如何當得上丁零王?”
“可是,你們說過不殺我家人......”
拓跋青葉厭惡地望了紮合一眼:“你要是還想當丁零王,就閉上嘴!”
紮合立刻不敢多話了。他站在巴康的身後,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切。丁零王悲痛交加:“紮合,你乾的好事!”
話音剛落,埋伏在賬外的拓跋人便湧了進來。拓跋青葉吹了一聲口哨,緊接著,外麵便一陣騷亂。
很快,丁零王的幾個心腹便全都被綁了進來,被按著脖子跪在了地上。拓跋青葉當機立斷:“殺!”
五六個人頭滾在了地上。鮮血流得滿地都是。拓跋青葉舉著彎刀直指丁零王:“你還不肯讓位嗎?”
丁零王亦舉起了彎刀:“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