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魂!
“前輩”姬子建看著張三豐慌張的神色和匆匆離去的背景,似乎是身後有什麼人在追趕他一樣。
像他這樣連上古異獸肥遺都不怕的人,這個世界難道還有他活了好幾個世紀的神仙都擺不平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看張三豐的神色,也不像是裝出來的,雖然張三豐脾氣有些古怪,但憑他的實力,想來也不屑於借刀殺人暗算自己。
左右看了看有些蒼涼的河岸,艱難地背起李三三,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剛剛出來的樹林裡走去。
此時太陽的最後一絲餘輝,已經緩緩地消失在了這條看上去越發神秘的古河天水連接之處。
同樣中了肥遺之毒的姬子建走進樹林沒幾步,就背著李三三一起倒在了樹叢之中,姬子建拿出那根樹枝,抵在一顆樹上,感受著老樹傳來的木之精華,緩慢地隨著自己的血脈運行,粗略估計了一下,自己體內的肥遺之毒,要完全消除,隻怕怎麼也得需要個周天的樣子。
如今李三三昏迷不醒,自己也不敢擅自運功,隻能通過扶桑枝,注意著周圍野獸的動靜。好在經過剛才的一陣喧囂,估計野獸都集中到了森林的深處,何況本來這裡地處森林的邊緣地區,有點道行的野獸,估計也不會待在這麼偏的地方。
咆哮的黃河水奔流不息,太陽落山之後,一輪模糊的月牙從廣袤的河水邊升起,冰冷的月光,灑在古老而同樣冰冷的水麵,灑在了寂靜到沒有一點聲音的森林裡。
天地變換之後,日月對於地麵的影響更甚,衣著單薄的姬子建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絲絲陰氣從潮濕的河麵,以及森林裡麵升起,彌漫到空氣中,顯得愈發陰森。
不知道是因為中毒還是驚嚇過度一直沒能好好睡一覺的姬子建,意識漸漸模糊,仿佛和背後的大樹一體,融入了整片森林之中。
不知什麼時候,從河堤刮來的一陣陰風,讓姬子建在仲夏的夜晚都冷不防打了一個寒顫,如一盆涼水撲麵,精神了很多。
有鬼!透過鬱鬱蔥蔥的灌木叢,姬子建看到河岸上,出現了兩個模糊的身影,兩團身影看上去像是覺醒的誇父氏的巨人,足足有一丈高。
天色昏暗看不清楚麵容。左邊得人頭上隱約像是長了兩隻角,右臂微曲胸前,抱著著貌似沾滿了白紙的木棍。頭邊的人頭顯得很長,左手似乎拿著一本書,在微黑的夜裡,一閃一閃的閃著寒光。
牛頭馬麵!果真如張三豐所言是地府的人?姬子建大吃一驚,閉了呼吸大氣不敢出,憂心忡忡地看了一旁呼呼大睡,鼾聲如雷的李三三,心裡直罵娘。
兩團黑影站在姬子建三人不久前待過的石頭旁邊,許久紋絲不動,一聲不吭。
姬子建聽著李三三的呼嚕聲一顆顫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連活了幾百年不死的張三豐都害怕的東西,自己有幾條命能低過這一劫?
這特麼跑出來僅僅三天,一天天的碰到的都是些什麼人。想到這裡,姬子建都有些想哭,天知道自己有多想念三天前出租屋裡的那張床。關鍵是自己現在已經馬上要憋不住氣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姬子建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因為憋氣而窒息的時候,那兩團有一丈左右高大的黑影,貌似是對視了一眼,然後轉身輕飄飄地消失在了黑夜裡。
直到憋氣憋到滿臉通紅,確定那兩團黑影沒有再回來之後,姬子建才在月光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沒想到,世間真的有地府一說,連張三豐這等從明朝活到現在的神人都避之不及。
在這個天地混亂的時代,如自己這般蟻屢,估計肥遺一口氣能噴死上百個,更彆說地府這鐘流傳了上千年的地方,姬子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力量,能在越發紊亂的天下大勢之中自保,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靠著樹乾,姬子建思緒萬千,看著不遠處的李三三被一團白色的貌似是真氣的東西環繞,鼾聲如雷。心想這個小子練的是什麼神功,睡覺大法?
直到了後半夜,李三三的鼾聲才漸漸平息,體外的褐色真氣也漸漸散去。不一會,李三三猛地從夢中驚醒,跳了起來。
“臥槽,毒,毒,毒蛇?”邊叫喊邊四處張望,看樣子身體是沒什麼問題了。看見一旁坐著有些無力的姬子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大哥,我們沒死?多虧你神功蓋世,是不是你給我解的毒?”
姬子建把上半夜發生的事情給李三三言簡意賅地講了一遍,當然誇張地描述是張三豐在自己的神輔助之下退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