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清剛把柳世軍的卷宗轉到紀委,辦公室裡就來了一個貴客。
“張局,您怎麼來了?”
看到張民漢,宋元清捂著胸口連忙站了起來。
“坐下吧,我聽說你這幾天一直睡在辦公室,就過來看看,怎麼樣,傷好一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領導關心。”
“嗯,你們的案子辦的很好,揪出了我們中間的兩個害群之馬,打掉了一個如此隱秘的洗錢組織,這個功勞我已經報上去了,最少也是個三等功,你就等著吧。”
張民漢笑著說道,眼神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欣賞之色。
“現在就報上去了?是不是有點早了?”
宋元清一時沒回過神來,這個案子他還在查,很多疑點都沒有搞清楚,這怎麼就開始報功了呢?
“到此為止吧,不要再查下去了,市裡的領導也是這個意見,你好好養傷吧,傷好之後,你的位置也要動一下了。”
張民漢的聲音,隱隱帶著一絲官威,好像這個決定,不允許宋元清有絲毫的質疑。
“張局,這個案子”
“不用你操心了,結案的事情,交給王上傑去做吧,你回家去,把傷養好了再來見我。”
張民漢沒有讓宋元清繼續說下去,王上傑是宋元清的副手,也是一名老警察,做做結案這樣的小事情,倒是輕輕鬆鬆。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我先走了。”
張民漢說完,轉身就走出了辦公室,隻留下宋元清一臉呆滯的站在那裡。
結案了?
誰要殺我?
誰要對付我的家人?
還有將近兩億的贓款去哪了?
這些,都不用查了嗎?
宋元清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張民漢的作風,不是這樣的啊,他可能會放過彆的犯罪,但他決不會容忍彆人傷害他的警員。
曾經有警員被人重傷,嫌疑人連夜出逃,是張民漢親自帶隊,用了全局的警力,奔赴全國八個省份,用了近半年時間,才將那人抓捕歸案。
他曾說過,不管是誰,隻要傷害警察,就無法饒恕,就算丟了身上警服,他也會不計代價,為兄弟們討回一個公道!
可是現在呢?
宋元清感覺大腦一陣眩暈,連忙扶著桌子坐了下來。
難道,他也牽扯其中?
宋元清想起了那天與陳超的談話,在短暫的談話中,陳超數次提到到張局,還很隱晦的提醒自己,他和張局很熟,並且不是一般的熟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宋元清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張民漢在長理,是所有警察的偶像,也是他們工作中最強大的後盾,如果自己親手把這個後盾給拆了,那將來,又要怎麼麵對這麼多的同事和朋友?
不會的,宋元清搖了搖腦袋,想將這個可怕的想法搖出腦海。
張民漢絕對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汙,這是宋元清對他的謎之自信。
宋元清又想起張民漢的話來,他說,有市裡的領導也是這個意見,那他說的是哪個領導?哪個領導又可以憑借一句話,去改變張民漢的想法?
是他嗎?主管政法口的項市長?
想到這個人,宋元清隻覺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從內心深處洶湧而出。
項之強出身於警察隊伍,他的功績,估計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他是從省城下沉到長理的,據小道消息傳言,再過一年,他就會回到省城,擔任更加重要的職務。
據說,在他走之後,張民漢有很大的可能,接任他留下來的政法書記一職。
如果這兩個傳言是真的,那這個人絕對可以影響到張民漢。
還要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