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我們可能不會再見了!
“怎麼是你?”
“我錢包落在教室了,所以回來取。”說著周豪揚了揚手裡的錢包,“你呢。怎麼現在才走?”“沒什麼,就看了會兒書。”袁野勉強回答到。“你也太認真了吧。你成績這麼好,我想追你都難啊!”周豪不愧是情場高手,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一語雙關的挑逗話。“那你就要更加努力啊。”袁野顯然沒有聽出什麼弦外之音,平淡的回答到。“好啊。我一定追到你。”周豪說完炙熱的低頭看著袁野,露出了少年獨有的笑容,潔白的牙齒,嘴角上揚出絕美的弧度,眼神裡是純情是熱情是占有欲。袁野始終微低著頭,並不想開口說話,眼神呆呆的,滿是想要隱藏卻又欲蓋彌彰的失落。
“袁野,你怎麼了?”周豪輕聲問到,溫柔的聲音裡滿是關切。袁野循聲抬頭望去,隻這一瞥,又一次擊中了周豪的心房。那是一雙惹人憐愛的眼,像是被獵人射傷的小鹿,淚光微微,揚起的巴掌小臉讓人忍不住想要用手輕輕捧著,仔仔細細看個夠,然後再輕輕的吻上。那是袁野平時絕沒有的神態,是大大咧咧背後的深藏的柔弱,袁野與周豪對視了一秒,深吸了一口氣,故作輕鬆地笑著說“沒怎麼啊。已經很遲了,我們得走快一點,趕在寢室關門之前。”
裴衝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僵直的走著,撐傘的手也和那個女生保持著二三十厘米的距離,以至於那個女生到寢室門口後,很無奈的對他說到“無論如何,還是謝謝你,至少我還有一邊肩膀是乾的。”裴衝說了句不好意思,就快速離開了。他往回走到轉角處,撐著傘向前望著,他想看看袁野回來沒,他想看看袁野有沒有一點不開心,畢竟他當時在教室時,故意說得那麼大聲,他確定袁野應該是聽見了的。如果她看起來生氣了的話,那麼就說明她心裡是有我的,她在吃醋,那我應該就可以向她表白了吧。但是,如果·····這時,有兩個人撐著一把傘走了過來,有說有笑的,不用看,光是聽聲音就知道了。裴衝把傘壓得低低的,那兩人就從他身邊擦過。
裴衝站在原地自嘲的笑了一聲,緩緩把傘移開,淋過袁野的雨,又淋著裴衝。他已經知道了袁野的心意,“可是既然這樣,她為什麼又要送我送我禮物,她為什麼記得我的生日?她到底···算了,就這樣吧。”裴衝在心裡想著,他拖著沉重卻失了魂軀殼一步一步,走回了寢室,乘著大家都在洗漱的空擋,他拿著袁野送給他的禮物,走向了寢室樓道上的垃圾桶······他不想要任何曖昧,他想要一個人的全部,既然她已心有所屬,那就不要再有任何糾纏和幻想。
袁野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天花板,她害怕閉眼,一閉眼就是教室那一幕。她閉上眼想哭,所以一直睜著,到後來眼淚還是從眼角滑落到枕頭,就像袁野對裴衝的示好一樣,眼淚滴落在枕頭,很快就浸進枕套,融進內裡的棉花裡,消失了痕跡,無影無蹤,她的心也在這一刻灰飛煙滅,他終究是不喜歡自己的,原來一切的一切都隻是自己一廂情願,自作多情。偏偏又想到自己送禮物時的樣子,又羞又恨,臉真的是丟完了,完了,全完了。
從這以後,裴衝和袁野,像兩條本想要靠近的不平行的線,還沒有交點就漸行漸遠。又回到了最初的最初,那個兩年都沒怎麼說過話的陌生同學關係。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麵,激起漣漪陣陣,終歸平靜,可是石子在水下,一直一直往下落著,終究是要到底才能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