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令!”林琅並未離開,反而欲言又止的道“我……我母親,她還好嗎?”
“做好你自己的事!”黑衣人語氣突然冰冷“不要隨便打聽,對你我都不好!”
“我明白!”
林琅咬咬牙,隨即身影消失在原地。
黑衣人邁步走到崖邊,望著天上一輪明月,自語道“血月已現,古月同來。這是非之地,連大柱國的義弟也攪了進來,說不定會有意外驚喜啊!”
……
房屋之間,兩道身影疾馳而過,根本不帶有半點風聲,身法十分高明。
來到一處僻靜之地,二人才現出身形,卻是追著葉淩到此地的千顏千麵明驟雨,偷天換日嶽逐風。
嶽逐風皺眉道“山頭有寶,還不下手?”他見此地到處是修士居所,怕是能夠大撈一筆,因此十分技癢。
明驟雨指著天上一輪明月,道“忘記祖師爺的聖訓了?偷風不偷月,這銜月閣就不是你我大展身手之處!”
聞此言,嶽逐風撇嘴道“既然如此,你帶我來這兒乾什麼?”
明驟雨沉聲道“我記得師父曾經說過,這銜月閣中似乎有什麼秘密,一直不為人所知,怹當初有意到此尋覓,卻未曾得手。”
“什麼?”嶽逐風驚訝一聲,旋又頹然“連你師父,我師叔都無能為力,你我還是彆浪費功夫了,趕緊走吧!”
明驟雨微微一笑道“事在人為,你怎知咱們就沒有機緣,在此尋到些安頭呢?”
“你要如何?”
“明日你尋個地方等著,我自去打探一番!”
……
西昆山莊,燈火通明,恍若白晝。
一間大堂之中,列擺數桌酒宴,在坐俱是各宗門世家中年輕一輩弟子,當世才俊。
“阿彌陀佛!”
不多時,自門外走進一白衣僧人,年輕俊美,麵帶笑意“貧僧來遲一步,失禮失禮!”
有人認出這僧人便是六道佛堂的念心和尚,便出言道“念心師傅到了,此正宴酣之時,快快入席!”
“念心師傅,你來遲了,應當自罰三杯!”
“對,自罰三杯!”
念心笑了笑,有夜家子弟夜懷金上前有請“念心師傅,請入座。”
“多謝施主,”念心四下觀瞧,問道“怎不見輕寒公子?”
夜懷金道“大哥他不勝酒力,多喝了兩杯,現正在後院休息,失禮之處,還請念心師傅多多包涵。”
念心笑道“貧僧正為慶賀而來,如何會怪罪。這裡大都與貧僧相識,施主可自便,貧僧自與眾人同樂!”
“請!”
前堂推杯換盞,笑聲不絕。後院夜色清幽,一派靜謐。
大樹底下,夜輕寒半臥在躺椅上,仰望星空,不言不語。
門廊下坐著夜庭雨,用手拄著下巴問道“堂前賓客彙聚,兄長卻在這裡躲清閒。”
“眾人之樂,是我之苦,見之有何益?”
夜庭雨沉聲道“兄長,家主爺爺定下的事,族人皆不可反對,你還是認命吧!”
“我從不曾反對此事,”夜輕寒麵色平靜“自那日,步淩宇興師問罪,我便等於害了夜家。如今夜家隻能看聖靈教臉色行事,歸根結底都是因為我。”
說到此,夜輕寒緩緩閉上眼“我與念心師傅論道時,他曾說‘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三世因果,循環不失。’命由己定,不可強求。”
夜庭雨歎息道“兄長,你整天這副樣子,縱然是家主爺爺,也難以再將希望寄於你身。我聽聞那銜月閣陸離身懷天體,家主爺爺是想讓她生下一個同樣有天體的夜家子嗣,再圖重振夜家吧!”
夜輕寒緩緩睜開眼,望著漫天星辰“這或許是我夜家最後的倔強了。”
……
西昆山莊,家主房中,夜深沉與另一老者分賓主落座,隻是夜深沉坐在了客位。
但隻見這老者清奇古貌,身穿淡紫色道袍,周身光輝淡淡,肌體生香,有道韻流轉而出,深不可測。
老者出言問道“還有多久?”
夜深沉搖頭道“老夫隻是知曉族中預言之事,卻不能具體推算,難以告知。”
老者又問“帶你過去,能否尋到入口?”
“當然,”夜深沉冷笑道“隻是銜月閣閣主雪嫻,確非等閒之輩,豈會任你擺布?”
老者冷聲道“此事用不著夜家操心,我聖靈教自有辦法應付。若不然,豈會送你夜家一個天體呢?”
夜深沉兩眼微眯,卻不知道當初讓夜家加入聖靈教的抉擇,是對還是錯……
……
夜空之上,一道身影站立雲端,遠遠望著銜月閣方向,嘴角上掛著新月般的笑意。
但隻見此人青年容貌,搖著扇子,上頭有大好春色,惹來注目。
青年笑著自語道“上次被你夜大公子擺了一道,這回就讓我先嘗嘗這銜月閣女修的滋味吧!”
言罷,青年身形一轉,消失在了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