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仚!
去往刑穀的路上,此刻滿布瘡痍,道韻綿長。
各勢力或明或暗,紛紛出手,相互征伐,正是“
爭名逐利幾時休?本欲逍遙不自由。
前看古人墳上草,卻無一個肯回頭。”
山洞之外,聖靈教日堂堂主李淳元與星堂堂主許宓,司禮童子卓龍子、鳳清清,四位不滅境修士立於眾人之前,令其不敢靠近。
到此之人,如兆陽山與天心宗宗主,亦不是聖靈教堂主對手,故而隱忍不發。
一時間,人群默然。銜月閣震動之後,再無變化,天上月亮也逐漸收斂光芒,回複平常。
派進古月洞天之人,並無人回返。因此他們也不敢冒然闖入。
正此時,有銜月閣弟子突然自遠空而來,對李淳元出言道“師尊正與雪嫻等人纏鬥,還請前輩遵照約定,莫要食言!”
一旁的許宓笑著道“銜月閣裡的人,還真是傻的可愛呢~”
卓龍子與鳳清清捧腹大笑,根本不將此人放在眼裡。
那弟子眉頭一皺,往後退去“聖靈教莫不是言而無信之徒!”
李淳元眉頭一挑,反手一抓,一股強橫道力便將來人鎮壓,拉至近前“聖靈教從不食言,隻不過我們的交易,已經作廢!”
言罷,李淳元一股掌力打出,那弟子立刻肉體崩碎,身死道消。
在場的各勢力之人儘都側目,不敢多說一句,更不願意摻和此事。
天心宗宗主殷正幸災樂禍“銜月閣與虎謀皮,真是自討苦吃!”
孫宏搖搖頭,歎息道“雪閣主壯士斷腕,是真豪傑,讓我等男兒自愧不如啊!”
不多時,天地之間一陣狂風大作,陰雲密布,整個空間內充斥威壓,令人喘不過氣來。
“天狗食月!”
眾人抬頭看向天空,隻見那一輪萬古不落的月亮邊緣,開始漸漸被黑暗籠罩。
正這時候,夜深沉與夜家人趕到。李淳元立時沉聲尋問“你不是說天狗食月,應當在後日嗎?”
夜深沉搖搖頭,撫須道“老夫說過,一切都是猜測。你該相信你見到的東西!”
李淳元沉著臉,看向天上月亮,卻不知接下去又會如何。
……
一片光芒籠罩,周圍所有月華之力儘都瘋狂湧入那男子體內,立時成就盈衝境修為。
這無名男子眼中滿是未經處事的潔白,看向葉淩等人,出言問道“我是誰?你們是誰?”
未等出言,吳良立刻湊到他麵前,眼含熱淚,情真意切“孩子啊,我是你爸爸呀!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小時候我還帶你一起去買過糖,你都不記得了?”
“爸爸?”無名男子歪了歪頭“爸爸是什麼?”
葉淩一腦門子黑線的將吳良拉走,卻換來盛清瑤的一聲尖叫“我怎麼連著遇見不穿衣服的混蛋!”
“衣服?”
無名男子眨眨眼睛,看看自己裸露在外的軀體,又看向周圍幾人。隨後大手一揮,一股白光流出,轉眼就化成一件銀色長衫,蓋在身上。
見狀,雪瓊林眉頭一動,心中大為驚駭。眼前這無名男子雖然看似修為隻有盈衝,但對大道理解,卻比他數千載修行還要深刻。
甚至可以說,眼前這無名男子天生與道相合,可以隨心所欲運用大道法則!
無名男子看向幾人“你們不能回答我的問題嗎?這是哪裡,我是誰,你們又是誰?”
“孩子,我是你爸……唔……唔……”
吳良還要認親,卻被葉淩一把將嘴捂住,不讓他說話。眼下,這無名男子就如同一個走失於世間的孩子,不知該做什麼,向何處去,而吳良卻在努力想要誘拐他。
葉淩眼中有鋒芒輪轉,看向無名男子時,卻能夠明顯感覺到一股純粹,近乎天地大道的氣息縈繞。雖然看似修為隻有盈衝境,但真正的力量,應該遠不止於此。
雪瓊林猜測這無名男子,應該是這一輪明月道器的器靈,隻是按理說來,新誕生的器靈不應該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才對。
無名男子見幾個人都不說話,便邁步走到光暈邊界,伸手一揮,麵前光芒逐漸消散,變的如玻璃一般透明,可以見到外界景象。
一目之下,將千萬裡河山儘攬“
山成碧玉水成簪,浩蕩江河上九天。
一片荒城連瀚漠,六橋煙柳泛舟船。
雲濤逐浪東歸海,霽雨澄風向後園。
晝夜乾坤分四季,今時今日是何年。”
無名男子毫無反應,他此刻已經進入到一種玄妙的境界當中,在感悟這個世界,感悟這個世界當中的生靈。
他是一個全新的生命體,對於這世間的一切,都十分好奇,去領悟這世界的玄妙,或許便是此刻最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