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仚!
山穀內,有天級陣法外隔氣息,內化道力,令夜輕寒逃脫不得,隻以星圖護住周身,拖延時間。
他仍未想通,因何這徐浩初要不惜代價,取他性命。按理說二人素無仇怨,甚至並不相識,難找理由而相互拚殺。
夜輕寒盤膝懸於半空,頭頂有星圖大展,降下星輝月華,籠罩全身。
周圍是大陣所化陰風剛刃,不斷斬殺星輝,消磨道力。如此下去,夜輕寒身死道消,不過時間問題。
山穀以外,有一青年人和一和尚踏空而來,正是夜輕寒之弟夜庭雨,與他好友念心和尚。
夜庭雨眼見得兄長隨徐浩初離開,心中不免擔憂,便趁機來尋夜輕寒下落。
“我探知他二人便是往這裡而來,為何毫無蹤跡?”
夜庭雨緊皺眉頭,如今銜月閣一片大亂,人命如草芥,道義無影蹤,隻恐丟了性命也無人知曉。
念心和尚看向四周,隨後微微一笑,道“阿彌陀佛!凡有所相,皆是虛妄。庭雨施主當摒棄眼前虛幻之物,而尋這大道本真!”
話音剛落,念心和尚伸手將胸前佛珠取下,拋向空中。
但見這佛珠金光耀眼,一片祥和。緊接著,每一顆佛珠上,都升起一尊佛陀虛影,有坐有臥,有悲有喜,神態不一。
“阿彌陀佛!”
念心和尚高揚佛號,那一尊尊佛陀虛影飛出佛珠,來在山穀之上。隨後佛光照耀,立時顯出其中大陣形貌。
“兄長!”
夜庭雨一聲高呼,也被夜輕寒聞聽,他急忙抬頭,見了夜庭雨與念心和尚“天不亡我!”
念心和尚來在大陣以外,反手打出一掌,掌印霞光萬道,撞在周圍山脈之上。
“轟隆隆――”
山岩崩塌,最外一層遮蔽天機的陣腳被毀,威能喪失,令其中陰風化骨陣原形畢露。
念心和尚道勢衝霄,周身化為數丈金身,有佛光普照,祥雲繚繞“你我三人合力,內外夾攻,一起破了此陣!”
夜庭雨點點頭,周圍亦有繁星璀璨,星辰之力撞在大陣,引起不斷的震蕩。
大陣以內,夜輕寒站起身來,頭頂星圖流光溢彩,一道星河演化而出,撞在大陣之上。
三人各施功法,約莫用了半個時辰,這才破開大陣一角,使夜輕寒得以脫身。
劫後餘生,夜輕寒怒不可遏“我定要斬殺徐浩初,方可雪平此恨!”
夜庭雨不語,念心和尚默念佛號,卻也跟著夜輕寒離去……
……
天地之間,月光無限,天狗食月並未停止半刻。
葉淩與王辰儘都抬頭觀望,隻見李炎年笑著上近前,身背後還背著吳情與白無禦!
此刻,吳情重傷未愈,白無禦中毒昏迷。令葉淩神色大變“這是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就見徐弘手提著許陽,急匆匆趕來“有什麼疑問,就問問他吧!”
許陽被一把丟在葉淩身前,葉淩麵色陰沉“怎麼回事!”
幾個字,幾乎從牙縫中擠出,每一聲都如利刃紮在許陽心頭“葉大哥,我……我對不起你們!”
許陽跪倒在地,聲淚俱下,磕頭如同搗蒜“都是我的罪過,是我害了吳大哥,還有小白兄弟!”
徐弘氣憤道“他與徐浩初等人串通,給我們下毒。吳情也是被他們打傷,險些喪命。好在我留個心眼,逃過一劫。不然此刻,我等三人已經命喪黃泉了!”
葉淩閉上眼,微微抬頭,此刻縱有一腔怒火,卻不知該苛責些什麼。
正對麵,王辰臉色更是難看,原本手拿把攥的事情,此刻卻出了重大變故,恐怕要費一番周折了。
當初他們三人謀劃,先以天級大陣困殺夜輕寒,再以吳情和白無禦為人質,要挾葉淩,借王子衿等人之手殺掉他,對外宣稱夜輕寒與葉淩火並而死。
卻不想如今人質沒了,隻好直接滅殺葉淩!
正這時候,徐浩初與盧琨踏空而來,立於雲端之上。徐浩初搖著扇子,微皺眉頭“果然,事事做不到萬無一失。”
李炎年抬頭笑道“天地自有正氣,豈容得小人作祟!”
徐浩初折扇一揮,周圍立時現身十幾個徐家人,俱是淩虛境修為,將葉淩等人團團圍住“此時束手就擒,還可留你們一條性命!”
葉淩默然不語,一腳將許陽踢開。如他這般賣友之人,此一腳未將他踢死,便是葉淩仁至義儘了。
李炎年哈哈大笑“莫不是僅憑這幾個貨色,便想要取小爺項上人頭?”
言罷,李炎年周身火氣彌漫,烈火大道衍化虛空,成為一片火海。
王辰見狀,立時祭出一口道器銅鐘,古樸厚重,道韻流轉。土係大道如泰山壓頂,衝襲而來。
李炎年不甘示弱,烈火大道凝結三條火龍,咆哮著撞在銅鐘之上,震的其連連後退。
“我來助你!”
盧琨麵色低沉,周身水汽彌漫,水係大道潰壓而至,滔天大浪湧向李炎年的火海。
“哈哈哈,看我焚天煮海!”
李炎年大喝一聲,火氣更盛,火苗之中竟逐漸生出一點紫炎,將襲來的巨浪抵住,進不得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