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仚!
銜月閣一片狼藉,道峰儘毀,夷為平地。
亂石之中,李淳元站起身來,抖落滿衣塵土,麵目猙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遠處,夜深沉亦重傷在身,卻並未有半點氣惱,反而沉著冷靜,好似早已知曉一般。
李淳元冷聲喝道“夜深沉,果然是你擺了我一道!”
夜深沉不答,他從未料到事情發展到如此境地。不過他並未出言反駁。
“事已至此,言而無用。”許宓持著煙杆走過來“銜月閣儘毀,古月洞天估計也已覆滅,此間是非之地,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哪裡這麼便宜!”李淳元喝道“既然古月洞天已毀,老夫便要這銜月閣入我聖靈教!如敢不從,定要他們身死道消!”
話音剛落,李淳元大手一揮,一件道器信炮現入手中。以道力引動,彈炮炸響在空中,現出一道奪目光輝。
位於老遠之外的聖靈教眾見信炮炸響,立即朝銜月閣而來。
李淳元騰身而起,周身道勢衝霄,烈火大道熊熊燃燒,演化異象,令人側目
“銜月閣之人聽著,自今日起,你等便劃歸我聖靈教門下,如有敢不從者,定要爾等身死道消,屍骨不存!”
此言裹挾道力,聲傳千裡,入了銜月閣眾人耳中。
弟子們個個心驚膽戰,長老們俱都麵帶愁容。
閣主雪嫻站立虛空,背後大月虛影與天地爭輝,語氣針鋒相對“縱然我銜月閣今日覆滅,也絕不容讓人指手畫腳,以勢要挾!”
話音剛落,但隻見四麵八方,有成千上百的聖靈教眾趕到,漫天道力連成一股大勢,覆壓而下,令人膽寒“聖靈教所屬,聽候堂主差遣!”
李淳元此刻滿腔怒火,他要將之發泄在銜月閣眾人身上“凡有不從者,殺!”
“遵令!”
雪嫻目光堅定,可背後眾銜月閣弟子儘都麵帶愁容,各懷心思,好似一盤散沙。
……
一片瓦礫之間,王辰與盧琨倒在地上,傷勢不輕。未想到他二人聯手,尚不敵李炎年。
此刻,李炎年去救徐弘,與兩個徐家高手戰在一處,無暇顧及他二人。
盧琨四下張望,正巧見到躲在一邊,心膽俱驚的許陽。他與徐浩初相互勾結,暗害吳情他們的事情已經敗露,葉淩又如何能夠放過他。隻是葉淩此刻大敵當前,尚無暇顧及就是。
心念一動,盧琨便起身來在許陽身側“趁葉淩後背無防,去殺了他!”
許陽臉色煞白,連連搖頭,他哪裡還敢行此無情無義之事。
可盧琨卻沉聲喝道“你可要想好了,如今你的事,已儘被葉淩知曉。你若不殺他,他豈能容你?誰上誰死,你看著辦吧!”
聞聽此言,許陽瞠目以視。他沉思良久,終究還是真起身,悄悄走了過去。
另一邊,夜輕寒與夜庭雨、念心和尚立於虛空之上,盧琨仰頭對他三人道“隻可惜,我等與銜月閣計劃未成,讓你僥幸逃出,不然此時,便是你夜家覆滅之日!”
言罷,盧琨拉起王辰便逃之夭夭。
王辰不解“憑你三言兩語,便能令他們自相殘殺不成?”
盧琨冷笑一聲“他們現在隻是需要尋個對手,無論是誰皆可。我隻是幫他們做個選項,至於到底如何,與我等無關了!”
……
夜輕寒聞聽此言,果然不便真相,冷聲道“果然是銜月閣,竟然出如此歹毒的詭計!”
“阿彌陀佛,”念心和尚閉目道“我佛慈悲!”
夜庭雨緊皺眉頭“兄長,事情尚不明晰,萬不可隻聽小人一麵之詞!”
夜輕寒不答,冷冷看著地麵上的葉淩。
葉淩此刻持劍而立,嘴角血跡未乾。
對麵孟沛然手持拂塵,出言道“你已深受重傷,恐不是我的對手!”
盛清瑤來在一邊“若是算上我呢?”
孟沛然一笑“葉淩,你是否還要躲在他人背後,潛身縮首,苟安避禍?”
葉淩一步踏出,麵無表情“你既然跳至幕前,我又如何會繼續躲藏!”
說話間,夜輕寒自虛空之上運轉道力,一掌打出,掌印攜帶星辰之力,迎頭震落。
盛清瑤麵色一變,急忙回身抵出一掌,水汽彌漫,道韻縱橫。
兩相碰撞,虛空撕裂,氣浪連綿。
“夜輕寒你瘋了!”盛清瑤大喝“葉淩與你無冤無仇,因何出手偷襲?”
夜輕寒沉聲道“他與徐家走狗來往密切,我豈能放過!”
適才葉淩與墨翁言談,被夜輕寒看在眼中。如今他盛怒之極,真偽不辨,隻顧殺人!
盛清瑤麵色低沉“既如此,就先過我這一關!”
兩人立時戰於一處,二者俱是盈衝境修為,道勢相撞,隻攪的風雲舞動,大道震蕩。
念心和尚一閃身,便來到吳情與白無禦身前。竟欲對兩個無力反抗之人痛下殺手。
可還未等他得逞,一股烈火大道演化虛空,朝他鎮壓而下。
念心和尚急忙退避三舍,周身佛光籠罩,梵音陣陣,開目而視。
火氣收斂,李炎年微笑著道“賊禿驢,佛家經典都被你念到狗肚子去了,毫無慈悲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