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長空望向窗外,心中暗道“這是二弟手中的利刃,何時會刺出來呢?”
……
“閣老!”
周擎邁著快步,走到梁府的大庭裡,神色焦急,似是片刻不敢耽擱“閣老!”
梁敬一靠在躺椅上,閉著眼睛,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凡事要穩重,不然就是些許小事也辦不好,更彆說是國家大事了。”
“實在是不能不急,您看看這個,”說著,周擎將一張紙遞給了梁敬一,道“這是宮裡的太監送過來,說是要交給您看。”
梁敬一聞言,猛地睜開眼睛,直起身來,接過周擎遞過來的紙,上頭寫著“趙呈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落款處,還蓋著宮中的大印。
梁敬一認得這是高和的筆跡,看過後便將紙送到旁邊的燭火上,燒成灰燼。
周擎臉色難看,問道“難道聖上這是要……”
周擎話未說完,梁敬一便抬起手,止住了他的後半句,問道“趙呈祥最近出了什麼事?”
周擎搖搖頭“學生不知。”
“廢物!”梁敬一道“聖上的旨意都發下來了,你卻什麼都不知道。我看明日你死前,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周擎心裡似有愧疚,躬身下拜道“學生愚鈍,還請老師明示!”
梁敬一重又躺下去,閉著眼問道“子益啊,你說說看,聖上給的這八個字,是什麼意思?”
周擎想了想,道“趙尚書辦事不力,不討聖上歡心。”
“既如此,該如何做?”
“既然聖上已經有旨意,”周擎眼神一轉,道“不如將趙呈祥罷免,另擇他人任職工部。”
“旨意已經被老夫燒了,”梁敬一言道“哪裡還有什麼旨意。”
“這……”周擎思索半響,仍是不得其解,便道“還請閣老明示,學生實在不知。”
梁敬一歎息一聲,緩緩道“做事要懂得分寸。做好事要隱瞞,不求名利,做壞事要告知,以求坦蕩。這是聖人要做的。可實際上,做了好事,要讓天下知道;做了壞事,要天不知,地不知,你不知而我知。”
“幫彆人做事,更要知道應該怎麼做,把事做成了,隻是第一步。關鍵是怎麼做成,要照著彆人設想的去做,一步也不能差,差了一步,做成了人也不開心。”
周擎不語,卻連連點頭……
……
夜幕之下,明驟雨和嶽逐風趁夜色在太嶽城中穿梭,一直越過了皇城,往最北邊前行。
嶽逐風問道“你確定是在這個方向?”
明驟雨連連點頭“絕對不會有錯,我在他身上留了陰陽字母石,就是朝這個方向來的。”
皇城之北,依舊是百姓民宿。
就在一間閣樓之上,軒窗被輕輕推開,一道身影踏空而出,在夜色中前行。
不遠處的嶽逐風閉目一嗅,皺眉道“這個膩人的香味,果然就是他!”
二人不緊不慢的在後邊跟著這道身影,一直追出了太嶽城,朝著城北的荒郊而去。
突然,那道身影消失無蹤,明驟雨和嶽逐風停下了腳步,四下觀望,卻無可尋覓。
“這是怎麼回事?”嶽逐風問道“怎麼突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明驟雨麵色一沉“莫不是此地有什麼異樣?”
話音剛落,一股氣息自他二人身後顯現,急忙轉頭望去,卻見一青年白衣如雪,背負木劍,正是才分開不久的葉淩!
明驟雨和嶽逐風立時戒備非常,心中卻滿是驚駭。如此看來,葉淩一直在背後跟蹤他二人,可他二人絲毫未能察覺。
葉淩在他二人麵前站定,出言道“他自開始時便知曉你們在跟蹤他,所以故意派出一道分身將你們誘騙到此!”
嶽逐風與明驟雨對視一眼,滿是氣憤。
葉淩接著道“若我沒有猜錯,你們追的,便是那風流浪子魏尋歡!”
二人不可置否,他們的目標確實是魏尋歡。
葉淩為何知曉?隻因為那道分身開窗離去,將二人引開後,真的魏尋歡才走出來。
這一切,具被葉淩看在眼中,方才知曉了一切。
嶽逐風冷聲道“你跟蹤我們。”
葉淩點頭道“但並無害人之心,或許我們能夠合作。”
“與虎謀皮,怎麼可能!”言罷,二人轉身離去。
葉淩也不挽留,他大概確認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因此也不需要依賴這兩個偷兒,隻是恰巧要跟他們一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