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仚!
山穀之中不分晝夜,混淆陰陽,若平凡人待久了,會神誌不清,心亂情迷。
看守牢獄的小屋裡聲音不斷,對於這些七情宗的弟子來說,與人交和,陰陽彩補,便是修行。
而此地女子無數,實在是精進修為的大好時機,更何況這些人對此事本就樂此不疲,自是難以停止,日日尋歡,夜夜作樂。
葉淩躲在山岩後頭,思量再三,也未能想好脫身之策。一切都還是怪他太過衝動。
這山穀裡高於他修為的人比比皆是,甚至幾處大殿裡散發出的道勢,令人心驚,恐怕至少也有不滅、天象之能。
小屋門口,一七情宗弟子整理著腰帶,臉含微笑的走出來,正遇見一人對他道“宋師兄,怎個出來了?莫不是這些日子奮戰太緊,槍鋒不利?”
姓宋的弟子撇撇嘴,自懷中取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些粉末在掌心,用氣吸入鼻中,神色怡然“那些凡胎俗物,實在令人厭倦。若不是為追逐大道,我才不會沾染這些汙濁之物。”
來人笑道“獄中亦有女修,國色天香不在少數,宋師兄怎不一攬芳澤?”
宋姓弟子皺眉道“師祖有命,淺唱即止。那牢中女修,可都非你我所能擅動的!”
來人靠近一些,眉眼含笑“師兄何必守此頑愚,爐鼎眾多,怎麼能一一記得?此事你我二人知曉,再無旁人能見,難道師兄就不心動?”
宋姓弟子看著他,嘴角漸漸勾起,轉身邁步“隨我來!”
二人來在監牢外,透過牢門向裡看去,如市井遊人在挑選商品。
獄中的女子微微抬頭,旋又低下。她們知道無力反抗,隻是下意識的扯了扯衣角,似乎在可伶最後一點微不足道的尊嚴。
二人走了幾處,後來的弟子突然指著門內道“師兄,此女如何?”
宋姓弟子轉頭一看,連連點頭“師弟慧眼,果然不錯。將她帶出來,你我二人一同歡樂!”
說著話,牢門被打開,兩人走進去,不多時便拉出一個女子。
女子雖身上遍布汙漬,卻衣物華美,容貌非凡,眉目之間儘是不屈之色。
宋姓弟子伸出手指,點在女子下巴上,微微勾起,笑著問道“天香國色,人間極品,不知小姐芳名?”
女子怒目,隻可恨修為被封,無力反抗,卻仍舊冷聲喝道“行凶作惡,早晚遭天譴懲治!”
“哈哈哈,”宋姓弟子大笑,毫不掩飾那獸意目光“師弟果然眼光獨到,這女子如此潑辣,真是令師兄我喜歡!”
話音剛落,他便一把拉住女子衣角,撕拉一扯,便是碎布零落,腰間露出了雪玉白脂。又是一抓,身前布落,半露半隱著蝶穀香丘。
“好好好!”宋姓弟子連連大笑,不斷向前靠近“讓我看看你身上的衣服可如你一張小嘴般堅利!”
話音剛落,他身後那名弟子悶聲一哼,倒地身亡,頸間血流不止。
宋姓弟子眉頭一皺,不由得心中大驚,立時轉身一望,喝道“什麼人!”
話音未落,寒光乍現,他瞪大了眼睛,頭顱與身子漸漸分離,雙雙倒地。
女子眼看著兩人死在自己麵前,還未等驚恐,便被一隻臂膀攬住,拉到了一塊山岩後頭。
抬眼看去,卻是她常常思念的那個人!
出手的自然就是葉淩,而能令他不惜性命搭救的,也隻有曲知允了。
葉淩一低頭,卻見到了少衣遮掩的香體。四目相對之下,儘都趕忙躲開眼神,不敢再視。
葉淩從碧玉扳指裡取出一件自己穿舊的道袍,遞給曲知允道“先穿上,我不能總這麼歪著頭。”
曲知允聞言一笑,陰霾立時散去一半。待穿好之後,衣物上的味道令她略感心安。
葉淩這才轉過頭,道“你可知道他們為什麼抓來這些女子?”
曲知允沉聲道“我隻知道他們是七情宗弟子,負責看管我們,作為修煉用的爐鼎,隻是不知幕後之人是誰。因為被帶走的人,就再沒有回來過。”
葉淩點點頭,道“你父親已經被朝廷特赦,前往梁州去了。曲知若也被我一個朋友帶著去尋他。隻要將你救出去,一家人便能夠團聚。”
曲知允聞言,眼中淚珠晶瑩。這麼長時間,都未聽過這樣的好消息,怎麼能不激動?
葉淩道“殺了兩個人,此地便不能久留了,我們得趕緊離開!”
“難道就不能救救這裡的女子?”曲知允神色動容,急道“她們也是被脅迫捕買而來,恐怕等候她們的隻有被采補至死!”
葉淩回望她一眼,並未回答,隻是對她這種天真的想法表示無言以對。他二人能不能出去尚未可知,何談救人?
不過突然葉淩靈光一現,似乎有些於心不忍。但還是咬牙道“好,那我便救她們一救,至於能否成功,全看造化了!”
話音一落,葉淩立時閃身至牢獄之間,手中木劍鋒芒畢露,劍氣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