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風心思急轉直下,一把將靈符握在手裡,怒道“這麼說,那胖子與瘦子無事宗門規矩,擅自外出,我身為長老,豈能輕饒!”
言罷,季長風便轉身朝胖子所在的陣壇走過去。
“這……”
裘機一不留神,給了季長風話把,隻好暗自苦笑“胖子,不是兄弟不幫忙,你和瘦子還是自求多福吧!”
季長風匆匆趕到另一處陣壇,隻有胖子一人維持大陣,難免有些吃力。
見季長風回來,胖子趕忙道“我的祖爺爺哎,你沒被發現吧?”
季長風搖搖頭,轉而看向大陣“我若是進去,可還能回來?”
胖子一臉不可思議,心說你還真是活夠了,想死了。擱彆人身上,躲還來不及,你卻自己往上頭撞。
不過胖子倒也實誠,出言道“從沒人回來過,這陣法是單向傳送。”
季長風聞言點點頭,隨即心念一橫,縱身跳了進去,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刻他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
胖子來不及反應,隻見到身影消失在光柱之內,張了張嘴巴“早知道你想死,我也就無需提心吊膽了。”
一陣頭暈目眩之後,季長風立身在一眾凡人之間,入目之處血煞之氣充斥,儘是血紅之色。
不少凡人受此影響,七竅流血,堪堪廢命。
在他們外圍,是魔兵,魔將看守,嚇壞了這些凡人,便要四散奔逃,卻不想身邊依舊有道紋屏障,將他們困鎖住。
周圍的魔兵、魔將麵目猙獰,眼神中流露出的是獵人對獵物的渴望。
季長風心中大駭“州牧府竟然與魔族有瓜葛!”
待人來的差不多了,有魔帥走上前施展秘法,將這些人身上鎖住血色鐐銬,使他們不得脫逃。
隨後,道紋屏障消失,這些人被魔兵、魔帥們驅趕著往城中心走。路上有人試圖逃跑,便會被魔兵一棍打成肉泥,隨後葬身這些魔物之口。
慘象令人不堪入目,更無人再敢反抗了。或許他們已經猜到自己的結局,隻是多活一刻也是最後的奢求。
季長風不敢輕舉妄動,他感受到城中有數道強橫的氣息,境界修為俱都在他之上,此時倘有異動,怕是難以脫身了。
眼看著即將穿過一片廢棄房屋,來到中心的廣場上,就聽天際一陣笑聲傳來“讓我來看看,這裡有沒有好的玩具!”
季長風抬頭看,隻見一衣著暴露的女子立於半空中,舌頭舔著嘴唇,微笑著掃過地麵眾人。
最終,她的眼神落在季長風身上,伸手一隻嫩蔥玉指,點在季長風身上“就是你了!”
……
天光大明,宋拯一夜未眠。季長風打探消息未歸,他隻恐季長風會有危險。此地畢竟不是太嶽城,他二人勢單力孤,難保安危。
果不出宋拯所料,正待他要邁步出門時,大門轟然掀開兩廂,三顆血淋淋的人頭被甩在堂內,滾落地麵。倘季長風在,便能認出這三個人頭正是給他指路的老夫妻和秦傻子。
緊接著,一隊兵卒走進來,將宋拯圍在中間,梁源邁步走進來,厲聲喝道“來人,給我將宋拯拿下!”
宋拯不怒自威,手中現出百裡龍騰所賜金鞭,一時間朝廷氣運為其引動,宋拯周身道勢衝天,令人不敢靠近。
梁源冷笑一聲,伸手將州牧大印祭出,借一方天地之力與王朝氣運相抗衡,一時間竟也是勢均力敵,難分勝負。
宋拯不明所以,因此不敢全力施為,隻是護住自身,出言問道“梁大人,你這是何意?莫不是要謀反不成?”
“何意還需本官言明?”梁源厲聲道“你縱容手下殺害我呂州百姓,本官豈能輕饒,你若再敢抗拒,本官便依照大乾例律,格殺勿論!”
二人俱是聰明人,麵上的官話自身能明曉內中含義。
宋拯思索片刻,隨即便將金鞭收起,氣運之力散去,任憑身後士卒將其擒住,並未反抗。
梁源微微一笑,收回了大印,說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宋大人,我早說過,你們若立時便走,本官便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隻可惜,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啊!”
宋拯看向地上的三個人頭,輕輕歎息“視人命如草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梁源也不生氣,接著笑道“宋大人,季長風殺人越貨,此時已經逃走,你身為共犯,怎可推脫罪名?有什麼話,還是等本官奏明朝廷,再等候發落吧!”
宋拯不言,此時爭辯毫無益處。至少通過梁源的話得知,季長風並未被他捉拿,暫時安全。
他身為欽差,即便有何違法之事,梁源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兩個士兵押著宋拯往外走,路過梁源身側,宋拯沉聲道“原來呂州之事,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
梁源笑著湊到宋拯耳邊“宋大人,你可知道呂州的呂字怎麼寫?喂飽了上邊的口,下麵的口才有飯吃。不然可就是天崩地裂,誰也活不成了!”
宋拯聞言,臉色微微變化,被人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