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仚!
一片荒郊野地,半空中十幾個修士驚慌未定,看向長老楊明。
楊明經喪子之痛,又受不敵之辱,心情複雜變幻,臉色紅白不穩。
突然,楊明轉頭看向一眾飄渺宗弟子,喝問道“可有人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眾人皆不敢答話,卻不料楊明怒氣更盛,反手一掌將身邊一弟子打的經脈儘斷,慘死當場“沒用的廢物!”
眾皆大驚失色,一時間說話要死,不說話也要死,真是窮途末路之感。
楊明咬牙切齒,掌心道力運轉“不雪此恨,老夫誓不為人!”
人群中一弟子突然靈光一現,趕緊道“長老,那其中一人我似乎知其身份!”
“哦?”楊明揮手一招,道力便牽引他至身前,握住他的衣領,大喝道“快說!”
那弟子輕咽口水,顫巍巍地道“那撫琴女子似乎……似乎正是前些年步家失蹤的步非煙!”
“步非煙?”
當初步非煙失蹤,驚動整個大陸,步家幾乎將五方五域掀了一遍,各大宗門勢力幾乎都知道此事,楊明自然也知曉。
聽了這弟子的話,楊明心思一動,問道“你敢肯定?”
那弟子點頭道“弟子當初曾見過她一麵,如此美貌,五域罕有,我不可能認錯!”
“好!”
楊明微微一笑,計上心頭。隨即吩咐道“你們幾個立刻回去,小心監視他們的行蹤,絕不可打草驚蛇!”
幾個被安排的弟子心中叫苦不迭,可他們又不敢違背長老命令,隻好迎著頭皮往回走。
楊明暗自冷笑“山水有相逢,咱們很快便會再見麵了!”
…………
離小鎮老遠的一處山泉邊,葉淩四個人圍坐在一起,說笑著飲酒。
三人自清虛穀一彆,數載不曾再見,其間更是沒有消息,卻不料於此地重逢。
蔚然笑著道“葉子還是如原來一般,麻煩纏身,不論走到何處,皆是不得安寧。”
葉淩苦笑一聲,看向蔚然的眼神。似乎數載磨礪,他眼神中原本的潔白漸漸褪儘,取而代之的是明亮與深邃。
一旁的步非煙問道“與你一起的那位姑娘怎麼不見?”
步非煙問的,自然就是陸離。
當初盧陵城外,葉淩被孫紹祖刁難,正是蔚然出手教訓了這個紈絝,也見到了葉淩與陸離,隻是步非煙不知之後的事,否則今日也不會提起。
葉淩眉眼微微低沉,淡淡的道“她……去了很遠的地方,我們暫時還見不到。”言罷,一口醉雲釀下肚,可灼燒感卻並不強烈。
蔚然與步非煙對視一眼,自是從葉淩語氣中感到異樣,猜測其中另有隱情,便不再追問,反而問道徐弘,白無禦等人。
哪知道這些人也都各自散去,音信全無。一時間,三人儘都默然,此番重逢遠沒有太多歡喜,反而添了憂慮煩心。
這倒是與一旁獨自喝悶酒的寧長歌同樣的神情,愁眉不展。
寧長歌一向自詡天選之子,運氣爆棚。不過遇到葉淩之後好似沒了順遂,背字當頭。如今被不分青紅皂白的逐出師門,沒了容身之地。
真是“
運來天地任遨遊,時去英雄恨未休。
不信同觀長歌事,迎泉對酒儘煩憂。”
蔚然看向寧長歌,不禁笑道“這位道兄,你怎麼也如此憂愁,莫不是嫌我與葉子冷落了你?”
寧長歌擺擺手,苦澀道“反倒是你們太熱情……唉,我如今是師門叛逆,在世惡人,等會兒找個地方吊死,了斷此生吧!”
葉淩微笑道“我看你雖不懼死,恐也貪生。不如好好活著,說不定改日道緣深厚,有了大機緣,境界修為冠絕當世,也就不懼飄渺宗的權勢了。”
寧長歌聞言,不假思索的便點頭道“葉兄說的果如是,那我就不死了,等以後我境界高了,讓飄渺宗那些人後悔死!”
說著,寧長歌一改愁顏,滿臉堆笑著解釋“我就是聽勸,你們說我也就信了。在下寧長歌,我寧自在長歌死,決不苟安束縛活!”
幾人相視一笑,滿飲一杯。
酒已飲儘,蔚然道“葉子,你今日太過冒險了,若沒有我們趕過來,你怎敵那個不滅境老道?”
葉淩笑而不語,他自被傳送法陣送到小鎮時,便知道有人暗中護他,雖不知其人是誰,卻猜到自己無性命之憂。
因此,他在賭自己麵對楊明,暗中之人還會再出手相助。他本以為會是那人現身,卻不想是蔚然和步非煙兩位故人。
一旁寧長歌眨眨眼,隨後感歎道“這世上怎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呢?你們又怎麼會到這裡來?”
蔚然道“我和煙兒在五域間遊曆,前些日子突然遇見一個算命先生,他對我二人說往這邊走當有意外之喜。我和煙兒隻當有趣,便聽了他的話。沒想到果然又見了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