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關將領又問“下批罪犯何時送來?”
“最快也要十日之後。”
守關將領急了“務必再找一人,湊夠三百之數,否則我拿你去抵!”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找,這就去找!”
小官臉色煞白,趕緊跑了出去。正巧撞在失魂落魄的鄒浩身上。
小官大罵“不長眼睛的東西,今日就送你去修城!”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鄒浩急忙上前扶起小官,小官卻一把推開他“再去給我找個罪犯來,若是找不到,就拿你去抵數!”
“我這就去,我這就去!”剛跑出兩步,鄒浩突然想起了葉淩,便趕緊回身道“大人,還有一人就在刑房,隻是深受重傷,恐怕難服勞役。”
小官也想起早上的事,喝道“你不是說此人是裝病逃脫服役嗎?莫不是你欺騙本官?”
鄒浩百口莫辯,隻好道“現在隻有他一人,大人還是趕緊將他送去充數吧!”
小官覺得有理,也管不了許多,便令鄒浩去將葉淩帶出來,他這邊趕緊回台上稟報。
鄒浩有自己的算盤,他本以為葉淩已經是廢人,任他拿捏。誰料想他竟能控製木劍殺人。鄒浩不敢再麵對他,正巧借這個機會將葉淩送走。他不信葉淩一個廢人能夠從沙場上活著回來。
於是,他便帶著十幾個兵卒將葉淩帶了出來,送到一堆刑徒中間。
這些刑徒大都犯的重罪,凶神惡煞一般,將葉淩隨意踩在腳下。
葉淩麵無表情,並不躲避。
湊足了人數,那張將軍便帶著一眾帶著鎖鏈腳拷的犯人離開平陽關,往大漠而去。
葉淩不能走動,乾脆被人用繩子,在地上拖著走,任憑黃沙磨破了衣衫,他也未發一言。
一路望東而行,風沙逐漸增強,使得人睜不開眼睛。張將軍在前開路,馬蹄陷入黃沙中,行走頗為艱難。
待到日過正午,趴在地上的葉淩突然睜開眼睛,注視著南邊。他周身自然而然現出的凜冽殺氣,使得周圍犯人都嚇了一跳。
突然,葉淩高喊一聲“有敵襲!”
此言一出,眾人目光儘投向葉淩,或詫異,或譏諷,或嘲笑,內涵各異,並不相同。
隻有張將軍手握佩劍,一個閃身跳下馬,高聲道“戒備!”
話音剛落,便見黃沙當中,竟突然跳出來數十個手持利刃的蒙麵人。
這些是大漢王朝的無當軍,他們大都有些修為,在先天境到彙靈境之間,分為小股,潛伏在兩軍戰線左右,襲擊大乾後方。
張將軍見此情形,心中一寒,憑他現在手下十幾個親隨,根本不是對手,今日恐怕便要捐軀陣亡了。
這些無當軍果然如傳聞一般,衝進人群當中,毫不留情的殺戮,立時便是數十人慘死當下,便是張將軍兵卒也陣亡數人。
這些刑徒紛紛四散而逃,隻可惜他們身帶刑具,根本逃不遠。
張將軍被數人圍攻,根本脫不開身。此處已經變成了單方麵的屠殺,鮮血染紅黃沙,又很快被掩蓋,不留痕跡。
葉淩倒在屍體之間,仰望著天空,似是在思索些什麼,轉而閉上眼,不去看這場殺戮。
此處活著的人越來越少。張將軍已經被連砍數刀,堪堪廢命。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跡,恨聲道“想不到我沒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你們這些陰險小人之手!”
話音剛落,那無當軍一人舉刀衝來,眼看便要斬落,卻不料一根金槍自遠處飛至,刺透那人胸腔,衝擊力將其撞飛回去,倒在身後夥伴的身上。
緊接著,便見那沙丘後邊,一金甲將軍策馬而至,來在近前一勒馬頭,盔纓飄灑,臉上帶著一張黃金麵具,看不出容貌。一伸手將那杆金槍拔出來,握於身側,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張將軍一見大喜,急忙提醒道“秦將軍,千萬小心!”
那些無當軍見狀,紛紛上前,將這金甲將軍包圍其中,欲要先取此人。
金甲將軍揮槍在側,雙腿一夾馬肚,胯下神駒如同與她心意相通般,嘶吼著左衝右突。馬上將軍金槍舞動,收割敵軍性命。
金光在半空中閃爍,一具具屍體應聲倒下,不多時,那些無當軍便被打的潰敗開來,四散而逃。
正是“
銀鞍寒甲周盈,槍舞透風輕。英姿颯爽,疆場百戰,滴血為憑。
麵具金輝傳殺意,攻必取,所向皆平。細情誰道,羌笛聲裡,隱姓埋名。”
葉淩抬起頭看向這金甲將軍,正巧這時候她翻身下馬,身背後突然一無當軍士從黃沙中跳出來,刀鋒砍向將軍。
金甲將軍猝不及防,跪在地上的張將軍大吼一聲“秦將軍,快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