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陽子長歎一聲,轉過身去,不願看即將被毀的太嶽城。其它宗門的宗主掌教們儘都默然,他們敵不過百裡龍騰,更不敢得罪太元道宗。
太嶽城頭,一襲金甲的輔國將軍衛北辰抬頭看向天空,隻見那盤古幡外放光芒,破滅之力撞在護城大陣上,那大陣頃刻粉碎。
沒有了百裡龍騰守護,太嶽城早就該被夷為平地了。
衛北辰麵色一沉,手中冷月彎弓、背後流觴箭不斷闡明。但見得他雙目一睜,張弓搭箭,一支流觴箭朝著盤古幡射去。
古遠冷哼一聲,盤古幡散出一道神光,將流觴箭吞噬,湮滅於虛空。
看著衛北辰出手,古遠道“就憑你,也敢前來送死?”
衛北辰寶弓收起,反手一招,現出一把偃月刀,老將軍揮舞在手,刀指古遠“本將奉皇命,鎮守太嶽城,無旨意,爾等宵小不可上前半步!”
“哼!”
古遠冷哼一聲,道力隨著音波直攻而下,竟震得衛北辰連退了數步。
緊接著,古遠一甩拂塵,一股無形道力打在衛北辰身上,老將周身金甲轟然間崩毀,整個人險些跌倒。
衛北辰顧不得嘴角血流,猛然間大喝一聲,一步踏空而起,手中偃月刀高高舉起,朝著古遠劈來。
古遠不躲不避,任憑衛北辰的大刀落在自己的護體罡氣之上,竟連半點傷痕都無法留下。
緊接著,古遠打出一掌,掌力撞在衛北辰身上,衛北辰頓時倒飛出去,丹田破損,道骨碎裂,再難恢複。
“老將軍!”
一道身影踏空而來,一把接住了衛北辰的身子,帶著他緩緩落在城牆之上,竟是大乾三皇子,百裡澍澤。
衛北辰奄奄一息,看到百裡澍澤,歎息一聲,道“末將有愧於聖上啊!”
言罷,衛北辰目視蒼穹,氣絕而亡。
“老將軍!”
百裡澍澤淚流不止,隻可歎蓋世忠良落得這般下場。
正這時候,百裡清風身影落在百裡澍澤身側,看到衛北辰的屍體,言道“老將軍在時,不曾放一人入城,恪儘職守,不必自責!”
言罷,衛北辰仿佛聽到了這話一般,身子緩緩泄出最後一口氣,兩眼慢慢合攏,徹底身死道消。
百裡清風看向半空中的古遠,拱手一禮道“大乾二皇子百裡清風,見過古宗主!”
古遠冷聲道“此時不逃,無異於自尋死路!”
“所謂父債子償,”百裡清風微微一笑“既然我父皇有愧於天下蒼生,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要來贖罪。古宗主既然代表著三教宗門,天下蒼生問罪,那就請古宗主問罪在下,在下願擔此責!”
“皇兄!”
百裡澍澤起身要攔,卻被一旁突然出現的梁敬一拉住,不許他上前。
正這時候,左逢源,朱萬全與季長風也相繼趕來,帶著百裡澍澤離開了太嶽城。
左逢源臨走前,深深看了一眼梁敬一,卻並未多言。
百裡清風亦看向梁敬一,微微一笑道“外公,你也走吧。”
梁敬一的雙眼突然變的渾濁,淚光閃爍“孩子,這麼多年,委屈你了。這最後一程,就讓外公陪著你走完吧!”
百裡清風聞言,笑著點點頭。
…………
自那天幕崩塌,梁敬一辭彆了梁笑正,便趕到了二皇子府上。
一見是太師梁敬一,左逢源急忙起身,滿是警惕之色“太師竟還在皇城以內!”
梁敬一對左逢源微微一笑,突然長施一禮道“多謝左閣老,護我大乾根基!”
左逢源微微一愣,趕緊還禮道“老臣不敢居功。”
一旁的百裡清風與百裡澍澤也趕緊上前向梁敬一見禮。梁敬一看向百裡清風,道“聖上觸怒了天道,更招來三教宗門的圍攻。若是我所料不錯,他們必然遷怒於大乾朝廷,境內百姓。”
百裡清風道“外公安心,孫兒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此言一出,梁敬一似乎明白了什麼,抬頭看向百裡清風,道“孩子,不可……”
“外公不必多言,孫兒心意已決!”百裡清風打斷梁敬一道“大哥亡故,也隻有我,能夠平息這天下的怒火了。”
“二哥你……”百裡澍澤不可思議的看著百裡清風“為什麼?”
梁敬一歎息一聲,道“澤兒,你似乎對你二哥有誤解吧。你二哥,可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傷害他人之事啊!”
聞此言,便是左逢源也微微側目。要知道朝廷當中,一直分做兩派,一為王元忠為首的太子黨,另一個就是以梁家為首的二皇子黨。之前太子被廢,滿朝文武皆以為是百裡清風與梁家所為。
想到此,左逢源突然恍然大悟一般,脫口道“莫非……”
話未開口,梁敬一便點了點頭,道“一切都是聖上造下的罪孽,我那孫兒,不過是替罪之人罷了!”仟仟尛哾
眾人目光看向百裡清風,但百裡清風笑而不語。此時此刻,他竟然覺得胸中濁氣儘出,一股清風撲麵而來,滿是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