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仚!
太嶽城外,秦笑的雙眼慢慢閉合,生命隨之消逝。他畢竟隻是凡人,強行使用七星龍淵這等仙器,身體受不了道勢,因此殞命。
葉淩強忍著悲痛,緩緩抽出背後的木劍,轉過身來目視蒼穹“接下來,換我了!”
眼見得葉淩這般樣子,半空中的晴不棄來了興致“又是一個不怕死的,大乾果然多慷慨悲歌之士!”
孫承宗卻不以為然的道“迎難而上與不自量力,終究還是大為不同的。”
慧明和尚高念佛號“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一直未曾開言的清淨寺清虛和尚突然道“事出難全,貧僧告辭了!”言罷,轉身離去。
歸業尊者亦道“東域逢此大難,實令人悲痛。我當即刻返回西土極樂,召四方僧侶佛陀,共念往生經文,超度亡靈!”
言罷,他也收了漫天佛光,起身離去。
孔羨珍也出言道“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禽獸尚且如此,何況人命乎?”
言罷,他便催動春秋車,歎息著離開了。
而今三教重儒家全部離去,佛門隻剩六道佛堂的慧明一人。道宗七脈隻有通天劍門的汪悟元離去。
晴不棄見此情景,與孫承宗換了個眼色,亦拱手告辭。
安吟看向黎陌,語氣不善的道“此劫過後,我定要上你水鏡洞天討教!”
黎陌淡淡的回了一句“隨時恭候!”
二人相視一眼,冷若寒冰又烈似猛火,就這麼不歡而散。
段山海見眾人皆去,笑問慧明道“眾人已經各自離開,獨大師不動,卻是為何?”
“動即是不動,不動即是動,”慧明微微一笑,並不直接回答“在與不在,又何區彆?”
段山海也不是癡愚之人,並不在意的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辭了!”
段山海這次沒有看古遠的行動,先一步離開。
哪知古遠不言不語,卻一手撕裂虛空,踏進了縫隙之中,消失不見。
諾大天空,此時隻剩下慧明和尚一人,不免有些空曠。慧明和尚見此情景,無可奈何的道“人心仿如沙,聚之難,散之易,自古皆然。”言罷,他也飄然而去。
三教魁宗雖然離開,但天罰依舊不停,東域大地之上,雷火焚世,死傷慘重。
太嶽城外,葉淩手持木劍,仰視蒼穹,一股劍道大勢緩緩太升,與天道相抗。
正這時候,但見一道身影閃過,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花信風一把按住葉淩肩膀“不可莽撞!”
葉淩見是花信風,卻沒有罷手,而是道“花兄,難道也願苟且偷生?”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花信風急道“天威難抗,百裡龍騰怎樣?諸葛策如何?憑你憑我,皆是螳臂當車,蚍蜉撼樹,不僅於事無補,反而要白白斷送性命。不若忍一時之氣,日後再算賬不遲。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意氣用事!”
葉淩不答,隻是劍道鋒芒越來越盛,直接將花信風震飛出去,落在遠處。
緊接著,一股道力將秦笑的身子托起,送到花信風的麵前,葉淩出言道“這是我的好友,生前可是當世第一的大俠!隻可惜我怕是沒機會為他收屍,隻能拜托你來幫忙了。恩情不必多言,容來世相報!”
“葉淩你在胡說什麼?”花信風焦急萬分“何必出此言?你不過是一個淩虛境修士,救世濟民,與天相抗,還輪不到你來!”
葉淩聞言,微微一笑道“的確如此。可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雖然隻是一個小小劍修,但我尚有一顆人心,眼見得人族遭難,豈能袖手旁觀?能者不勞,貧者當之。貧者不畏,能者鄙之!”
言罷,劍道大勢貫通天地,這一刻,葉淩木劍之上附著的金行靈氣瘋狂湧入葉淩的身子,不斷衍化出一塊塊道骨,那令人生不如死的痛楚,此刻在葉淩麵上卻是絲毫顯露不出。
天道似乎覺察了異樣,一道驚雷劈落而下,紫電破滅虛空,直接將葉淩籠罩其內。
花信風急忙護住秦笑的身子,卻不料雷電威力太強,直接將他震飛出去,險些重傷。
“葉子!”
花信風高喊一聲。不過下一瞬,他就見那雷光之中,一道身影傲然挺立。
葉淩晃動著脖子,道道雷霆在身上泛濫,卻傷不得他分毫。周身道骨借著雷霆的淬煉,竟然變得更為強橫。
金行靈氣仍然不斷湧入道體,葉淩的道骨已經衍化了近一半,周身氣勢更盛,鋒芒之氣抗擊天道,竟然不落下風。
雷雲之中,又是一道雷霆降落,這一道比剛才的那一道更為粗壯,紫電晶瑩。
不過這一次,葉淩沒有靠道體硬抗,而是一步踏出,斬天劍決運用而出,劍氣自木劍當中迸發,直接斬落在雷霆之上。
雷聲大作,但在電光之中,無數道劍氣瘋狂切割,竟然硬生生將那一道雷霆切碎。
雷光之中,葉淩手握木劍,傲然而立,喝道“上蒼無道,豈稱上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