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你……”
“哪裡來的無禮之輩,還不給我拿下!”
兩旁邊有護衛剮仙台的宗門弟子,立即上前來拿虛寞塵,不料虛寞塵周身寒氣迸發,那些衝上近前的弟子落入寒氣之中,轉眼便成了一個個冰雕。
“不滅境!”
在場有人驚呼,便是顧寧遠也沒沒想到虛寞塵已經踏足不滅境。可正是如此,他才心中難過。問天宗弟子本就不多,出類拔萃者屈指可數,如今……
想到此,顧寧遠大袖一揮,道“虛寞塵,怎可胡鬨,還不退下!”
虛寞塵道“今日我自逐出宗,絕不連累問天宗一人,如此這般,你顧宗主滿意了吧?”
虛寞塵之言,便如尖刀插在顧寧遠心頭,滴血難平。
淩太清聽他二人之言,又跳出來道“你們問天宗當真是目中無人,弟子一個比一個混賬!”
“聒噪!”
虛寞塵輕喝一聲,大手一揮,一股寒氣凍結時空,朝著淩太清襲來。淩太清被他一擊,猝不及防,急忙運轉道力防禦。
不料那寒氣太盛,直將堂堂一宗宗主,變得如雪人一般,滿身冰霜。
虛寞塵放聲大笑“這天下至白之物,竟也難掩你那猙獰醜惡!”
“可恨!”
淩太清周身一震,震落霜雪,一股道勢衝霄而起,大喝道“來人啊!立刻將此人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數名縹緲宗長老和弟子紛紛上前,圍在剮仙台四周。虛寞塵哈哈大笑,舉起酒壇,仰頭豪飲一大口,道“痛快!”
“好威風!”潘玉霖眼前一亮,道“酒若如此來飲,才有些滋味!”
葉淩心中卻有擔憂,隻怕憑虛寞塵自己,難以救得孟沛然出去,哪怕自己相助,也是杯水車薪。
正待縹緲宗眾人要來戰虛寞塵時,覓仙宗宗主晴不棄起身道“諸位且慢動手,今日我等可不是為了廝殺結仇而來!”
“正是,”段山海也起身道“淩宗主,莫要動怒,憑我們這麼多人在,他也鬨不起來,切看他要如何就是。”
二人為仙道七脈的魁首之人,說話自然是分量十足,任憑淩太清如何動怒,也隻好擺擺手,暫時作罷。
虛寞塵見眾人退了,笑道“殺我易如反掌,可彆壞了你們懲奸除惡的好名聲!”
虛寞塵說的正是二人心中所想。千年來三教不曾有過大事,此番正好借三一神教之事立威,因此不能被攪亂。
段山海道“你與他師出同宗,想必是早年有舊,若是告彆,就趕緊的吧。”
虛寞塵不答,轉身看向孟沛然道“可惜在這麼多的高人麵前,我救不得你。”
孟沛然搖頭道“我之罪責,我自己承擔便是。”
“你何罪之有?”虛寞塵高聲道“定刑問罪,不過是以強製弱罷了,倘今日我達至合道,那便是我來問他們的罪!你有罪,可是你沒有錯!”
此言一出,李淳元拍案而起“殺我各宗各教如此多的人,豈能無錯?”
“哈哈哈哈,”虛寞塵朗聲道“修仙問道,本就是生死爭鋒,你等如今神居宗門高位,衣著光鮮,道貌岸然。可惜你們的手比任何人都臟!我師弟何曾殺過你們宗門一人?而你們哪一個身後沒有屍山血海,哪一個沒有萬千亡魂?若要問罪,你等三教各宗,雖萬死難贖!”
此言一出,葉淩手中已經握住了木劍,也許下一刻他便改了心思,要毀了這剮仙台!
李淳元一時語塞,旁邊有人冷笑道“我等相爭,尤是君子之鬥,孟沛然勾結外人,害我五域宗門,其罪當誅!”
虛寞塵道“不過半年之前,彙仙莊裡分贓不均,才設懲惡大會,要爭奪神偷鬼盜。想不到大會未成,你等便自相爭鬥起來,鬨得死傷不小,而今有何顏麵稱什麼君子之爭?才撕破的臉麵,今日便能坐在一處,虛與委蛇,當真虛偽至極!”
“你們這些人的嘴臉,我已儘知。隻可惜蒼天無道,使豎子橫行!”
一席話罵遍各大宗門,眾人神色都十分難看。倒是旁邊的散修們一個個眉飛色舞,直呼痛快。
潘玉霖哈哈大笑道“此人真豪傑也!我當與他痛飲一次!”
葉淩苦笑著搖頭道“我可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據我所知他可是想來惜字如金。”
李淳元怒火中燒,環顧左右道“此子辱我等太甚,理當逞之!”
段山海倒是一派深沉,撫須道“你罵也罵夠了,又當如何?”
“你等無需多言,”虛寞塵道“我不會劫法場,若是真這麼做,你們定然要遷怒問天宗。我不做那對不起顧宗主的事情!”
說著話,虛寞塵轉頭看向孟沛然,眼中滿含柔情,微笑著道“我今日,是來與你成婚的!”
兩行熱淚滾滾而下,孟沛然原本堅硬如鐵的心,終究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