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仚!
天音閣閣主名喚穀遺音,一身修為達至不滅境巔峰,即將踏足天象境。雖然她已經有近兩千載的歲數,但依舊是個中年樣貌,容姿傾城。此刻坐在蒲團上,一身白色道衣,纖塵不染。周身散著淡淡華光,仙韻流轉。
在她麵前跪拜的,正是潘玉霖,也是穀天音的首徒,天音閣下任閣主。
聽了潘玉霖講述他這一次出閣後的事情,穀遺音歎息道“世塵滾滾,天意無常,無論福禍,皆是造化。那些弟子身死,不是你的過錯。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已經儘力,莫要介懷。若是你因此心生魔障,有礙修行,豈非更對不起死難同門?”
潘玉霖道“多謝師父開解,弟子謹記。”
穀遺音點點頭,又道“再過數月,便是七千年一遇的東方海閣之會,天下宗門弟子皆要前往,我天音閣自然也不能例外。我已經挑選好了此番前往的弟子,便由席長老和你一同率領前往,不求有何所得,隻要平安回來便好。”
潘玉霖應了一聲,又問道“師父不去嗎?”
穀遺音笑道“為師久在閣中,已經懶於世上行走,因此就不前往了。有席長老與你在,料也無妨。”
“是,弟子告退!”
“去吧!”
穀遺音望著潘玉霖離去的背影,歎息一聲,道“若是顏衣還在,你接任閣主後,還能有個人幫襯,我現在便能將閣主之位傳你,隻是現在……”
穀遺音連連歎息,一揮手,舍門關閉,阻擋了日光的照射。
潘玉霖離開穀遺音這裡,又來到喻秋庭的師父,天音閣長老關風月這裡。關風月修為也在不滅境,身材挺拔,一身淡綠色道衣,容貌俊美,青年樣子,正是有其徒必有其師。
潘玉霖正給他說喻秋庭在外遊曆之事,突然遠處虛空現出一聲巨響,兩人舉目看去,正是潘玉霖洞府的方向。
關風月笑道“似乎是什麼人起了衝突,正是你洞府那裡。秋庭的事,我已知曉,你還是先回去解決眼下的麻煩吧。”
“是,弟子告退!”
潘玉霖急急便從這裡離開,返回洞府。
正在他洞府上空,數股道勢鋪陳,那幾個前來拜訪潘玉霖的天音閣弟子已經和葉淩,徐弘動起手來。
隻見天音閣弟子手中道器俱是樂器,或為琴,或為笙,或為鼓,或為箏。道力更是融合在樂器的聲音當中發起攻擊。
與人對戰之時,鼓樂齊鳴,正是悅耳動聽。他們也遠離著敵人,動手彈奏,頗為優雅。
葉淩對旁邊的徐弘笑道“難怪天音閣弟子這般受歡迎,不僅是相貌好,這與人對戰也是這般賞心悅目,怎不叫人心動?”
徐弘撇嘴道“你的劍氣中雖沒有殺意,卻冷冰冰的半點感情都沒有,我看你的心一點都沒動吧?”
葉淩朗聲一笑,木劍鋒芒繚繞,一道劍氣斬落,那向二人襲來的音波便儘數破碎,不能靠前。
徐弘手中玉筆勾畫,一個個文字化作山巒江海,圍繞在二人身側,防護著不受攻擊。
這原本就是一場誤會,葉淩和徐弘因此沒有反擊,隻是防禦,拖著時間等潘玉霖趕回來。
但那幾個天音閣弟子見久攻不下,不由得急道“這兩個果然不是泛泛之輩,咱們單打獨鬥根本奈何不得,如何是好?”
一個男弟子道“既然如此,便擺陣擒之!”
說罷,眾人便調整了樂譜,一起演奏同一首曲子。這也是天音閣功法的獨到之處,因為都是樂器,以演奏樂曲為進攻的手段,所以幾個弟子聯手演奏一支樂曲,便相當於一個小型陣法,其威力比單人要強上數倍甚至數十倍。
此刻,這七八個弟子聯合起來,一支樂曲緩緩流出,衍化成了漫天道韻,音符雖然悅耳動聽,可是每一個裡麵都隱藏著殺意。
葉淩不敢放鬆警惕,手中木劍橫在身前,一股劍道鋒芒化作萬千劍氣繚繞在周圍虛空,與那不斷襲來的音符撞在一起。
正在那幾個弟子手中樂器越奏越快,一股無形強橫的音波要襲來之際,潘玉霖終於趕了回來,但見他手中玉簫散著光暈,正好撞在那音波之上,一聲巨響之後,震得虛空震蕩,無數弟子都紛紛趕來查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餘波散儘,潘玉霖完好無損,他將玉簫收起來,望著幾個滿臉擔憂的弟子道“真是胡鬨!他們兩個是我的朋友,客人,你們怎麼能對他們出手呢!”
幾個弟子頓時十分尷尬,但見潘玉霖一臉生氣的表情,俱都不敢言語,急忙收了道器,飛下來在潘玉霖麵前低著頭,正是做錯事的孩童一般。
這邊,葉淩和徐弘也收了道勢,葉淩笑著擺手道“都是誤會,現在解開了也就是來,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