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俺有機會,幫你旁敲側擊的詢問一下。就此彆過,俺老孫去也!”
目送著孫猴兒離開,葉淩如同脫力一般險些跌倒。好在一股道力將自己托住,李念竹自他身後走過來“你的傷還沒好,現在撐不住了吧?”
葉淩露出一絲苦笑“我這些年,養傷的日子可比健康的日子還多。”
“這回就在我這裡靜養些日子吧。應該不會再有人來尋麻煩。我幾千年修身養性不與人爭鬥,再來人攪我的清淨,隻怕我就要破戒嘍!”
李念竹剛要邁步,葉淩突然出言道“前輩……”
“嗯?”
葉淩猶豫片刻“前輩……可是為情所困?”
李念竹心頭一震,回身看向葉淩,目光中是詢問之意。
葉淩道“方才前輩入我識海,我丹田中的佛珠發出了一聲歎息,說前輩情劫所困,不得解脫。”
“佛珠?”
“這佛珠……是我機緣巧合下所得。”
葉淩又猶豫了一下,畢竟佛珠是他答應墨翁交給徐浩初的,隻可惜徐浩初被他殺了,這個承諾不能履行了。
“我與人對戰時,被那人以萬載寒冰所傷,這佛珠救了我的命。”
“萬載寒冰?”李念竹神色複雜“是北域終寒山的萬載寒冰麼,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李念竹笑了笑,轉身離去,並沒有說什麼。
“阿彌陀佛!”
布袋僧突然來到葉淩身後,原來他一直沒有離開“小施主,我們又見麵了。”
“布袋大師!”
葉淩轉過頭去,喜道“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布袋大師,那串佛珠現在散開成九顆落在我的丹田裡,這是怎麼回事?”
布袋僧笑道“貧僧不是說過,等你去了西域佛土,枯榮禪寺,自然會知道答案。”
葉淩撇撇嘴道“你們這些佛門中人,就會打啞謎。”qqΠé
布袋僧並不反駁,卻道“不過關於這竹林居士的事情,小僧倒是知道一二,可以告訴你。”
“哦?還請大師賜教。”
二人並肩前行,往紫竹林的方向走“此事說來話長,那還是萬年前……”
早回到紫竹林小院的李念竹坐在堂前,眼望著院子中那一株普通的梅花樹,久久縈繞的回憶似乎又浮現在眼前……
…………
萬年前的北域,依舊是“冰封千萬裡,雪原茫茫。一片紅日晴空下,獵獵寒風作響。遠山人跡罕至,近看鳥獸躲藏。北域一片好風光,原來地遠路長。”
但就在北域極北之地有一座仙山,卻並不寒冷,山上滿是鬆林,四季長青。一片片藥園廣袤,奇花長開,瑤草碧綠,山泉清澈,飛瀑泠響。當真是世外桃源,天下絕景。
此山名為鬆山,有一位世外高人居住在此地,人皆稱之為鬆山老母。
無人知曉此人修為境界有多高,隻聽說當年北域三家的強者曾經前往鬆山,想要占據這一處仙山,最後铩羽而歸。
北域三家的實力毋庸置疑,鬆山老母的名號也因此而遠播五域。
鬆山老母隻有四個弟子,名字裡分彆帶有梅、蘭、竹、菊,因而有鬆山四君子之稱。但四君子中,隻有李念竹一個男性,其他三人全是女子。
鬆山老母還有一個兒子,名作蘇言鬆,據傳說得了鬆山老母的傳承,實力強橫。
隻是後來,這蘇言鬆愛上了鬆山老母的弟子,紀思蘭,可惜有情人不得終成眷屬。鬆山老母仙逝以後,紀思蘭也很快故去。蘇言鬆自覺心思,一直留在鬆山。此時鬆山再沒了四季如春,反倒成了北域最寒之地,改名終寒山。
布袋僧說到此處,葉淩突然發問“這和李前輩有什麼關係?”
“年輕人不要著急,”布袋僧接著道“李念竹喜歡的人,是鬆山老母的另一個弟子,梅知雪。可惜梅知雪的心意在蘇言鬆身上。他們三人注定無果。萬年過去,鬆山上隻有他三人還活著,又因為他三人名字中的鬆、竹、梅三個字,因此外人將其稱為歲寒三友,各自隱居在終寒山,梅嶺與普陀島紫竹林。”
“原來如此。”
葉淩點頭道“萬載過去了,他三人依舊不能釋懷。時間真的能衝淡感情嗎?”
“阿彌陀佛!緣不知所起,終是無份。小施主,這因果二字絕非虛言。你我皆是修行之人,自該超脫世外,莫要多沾染因果,以免業力阻障,難得正果。”
葉淩苦笑一聲,他現在招惹的因果已經夠多了,現在想要超脫,隻怕也是不能夠了。
二人來到紫竹林外,卻見山風與玉橋引著幾十個觀音寺尼姑走了出來。
修為境界最高的座長見了布袋僧,忙施禮道“大師遠道而來,失禮了。”
“阿彌陀佛,不知諸位師太,何去何從?”
一眾尼姑麵麵相覷,唉聲歎氣。更有人怒視葉淩,因為正是葉淩最後毀了整個觀音寺,隻不過礙於他的實力,沒有敢出言指責罷了。
葉淩也注意到氣氛的詭異,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正要道歉,旁邊布袋僧笑道“見無所見,即名正見。有寺無寺,皆是觀音寺,有僧無僧,皆是渡世經。各位師太,難道此時此刻,還有什麼困惑不能解嗎?”
一眾比丘尼聽了布袋僧的話,神色緩和,躬身施禮“多謝大師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