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仚!
山林之間,莫懷戚一路施展身法奔走迅速,很快就遠離了雲台宗山門。
待得到了一處空曠之地,莫懷戚便取出一物丟向空中,遇風而漲,化作一隻飛舟。
這是花信風交給劉加敏,劉加敏又給了莫懷戚,為的就是儘快離開此地,趕到離此最近的傳送陣壇去。
登舟遠行,莫懷戚望向雲台宗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他取出懷中的如意袋看了看,一時之間,竟生了恨世之心。
“在這樣渾濁的世道裡,堅持一份信義,真的有必要嗎?”
沒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答案隻有在不斷經曆了人生以後的自己才能獲得。
飛舟的速度不快不慢,雖然目標比較大,卻又不會十分引人注意。在九大王朝裡,經常用飛舟往來遞送,因此在東域看到飛舟並不稀奇。
莫懷戚收回了如意袋,此時還沒有脫離危險,不能將葉淩和花信風放出來。
飛舟越過群山,向著離此最近的會伊城而去。
莫懷戚收回目光,眉頭漸漸鎖緊,但見遠遠自東而來有數人,踏空而行,很快就靠近飛舟而來。莫懷戚拱手一禮“諸位道長,有何貴乾?”
“你是何人,可曾見過畫上二人?”
來著亮出圖畫,上麵的正是葉淩和花信風。
“不曾見過,在下乃會伊城主麾下,外出公乾正要回城,幾位道長若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告辭了。”
幾人一聽是朝廷的人,便不再多言。這宗門與王朝還是儘量保持著距離,不過多交往。
莫懷戚催動飛舟迅速離開,他心中疑惑,這二人究竟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引來如此多的仇家追殺。
飛舟行了一日,並未再見有人來詢問。畢竟誰也不會想到葉淩和花信風會招搖到坐著飛舟離開。
第二日一早,莫懷戚便遠遠望到了會伊城,在城外收了飛舟,便步行進城去。
會伊城中心設有傳送陣壇,可以去往彆處。可等莫懷戚到了一看,陣壇竟然已經被太元道宗的弟子給封鎖起來。
原來陳東平和王煥找尋葉淩二人不到,便傳令弟子封鎖了最近的城池,不能讓葉淩和花信風借用傳送陣法離開。
莫懷戚一見此情此景,心中沒了主意。他轉身到城中轉悠,希望能夠找到其他辦法。
遠遠見到一家酒肆,老板娘磕著瓜子倚著門框,望向來往人群,吐著瓜子皮“老娘走到哪鬥不得消停,也不知道太元道宗這幫孫子都跑這邊城來乾什麼。”
店裡的小二缺了一條腿,拄著拐笑道“他們鬨騰他們的,隻要不影響咱們做生意就行了唄!”
“唉!”老板娘歎口氣“自從小祖宗去了,老娘我是什麼心思都沒了,來到這邊成躲清靜,誰想這想要清靜都清淨不得啊!”
老板娘搖著頭,眼睛突然瞥到路過的莫懷戚,忙換了笑臉招呼道“小兄弟,行路辛苦了吧,快進來喝碗水!”
莫懷戚是修士,自然不會覺得口渴,但老板娘招呼,他心想著打聽消息,便邁步走了進去。
老板娘忙道“小二,來客了,招呼著!”
“來了!”
店小二雖是拄著拐,動作卻一點不慢,拉過凳子,擦乾淨飯桌“這位公子快坐,吃點什麼您吩咐。”
莫懷戚坐下來,心想打聽消息也不好白打聽,便要了一壺酒,幾碟下酒菜。
酒菜很快擺上,莫懷戚問店小二“我有一事向小二哥打聽,這離會伊城最近的城池在何處,若是不用傳送陣法,需走幾日?”
店小二便答“要說最近,便是西邊,離此三百裡的宏陵城了。”
老板娘耳尖,立馬轉身道“小兄弟,這宏陵城路遠,也不急於一時,今晚上不如就在我店裡住下,明天再趕路。”
“不用了,我這就告辭了。”
莫懷戚付了錢,起身剛走到門口,就見大街上突然一陣嘈雜,兵丁來往引得路人受驚。
半空中有人高聲喊道“太守府軍令,因有間隙混入城中,會伊城四門關閉,任何人不得出入!”
此言一出,莫懷戚心中大驚,不知這是不是針對他的。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老板娘對莫懷戚道“小兄弟,這回你是想走也走不得了。小二,收拾客房!”
“好嘞!公子,這邊請!”
…………
月過中庭,莫懷戚在客房中打開了如意袋,放出葉淩和花信風。如意袋畢竟是道器,有煉人毀物之效用。因此時間一長,任誰也受不住。
不過葉淩道體遠超常人,花信風又有道器護體,並沒有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