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仚!
歪詩曰“
漫漫長空渡遠山,紅顏苦望發衝冠。
重結血海恩仇事,震動中州劍影寒。”
半空之上,葉淩目露凶光,看向那幾個稷下學宮弟子,開言語氣冰冷“說,青伊,可受了什麼委屈?”
那幾個弟子已經被葉淩的殺意震懾得身子癱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徐弘無奈搖頭“任他出口是道德仁義,腹內是經史子集,穿的是綾羅彩衣,吃的是體肥油膩,做事是無能為力,交友是毫無信義,遇到慫人是閻王脾氣,遇見橫人是小心翼翼,裝的是知書達理,求的是酒色財氣,真見了刀叢劍棘,十個有九個得拉稀。”
旁邊小武捂著肚子大笑“這說的是誰啊?”
“天底下的讀書人。”
徐弘搖著扇子“可不包括我。”
“拉倒吧,我看就是你!”
許諾聽說過青伊是誰,論起來應該算自己的堂姐。他見葉淩如此震怒,忙上前拉過一個學子,道“快說!再不說你立沒命!”
那弟子好似回過神來,忙求饒“上仙饒命,具體的情況我們也不知道,都是道聽途說,您要想知道那小……姑娘的死活,還是要親自去聖道院……”
話未說完,一道鋒芒將幾個學子的頭顱斬落,身死當場。
葉淩依舊殺意濃厚“我當然會親自去!”
一旁的大周王朝十三皇子姬琰疇真正感受到了恐懼,這是一種來自動物趨利避害本能的恐懼,他知道葉淩是極度危險的人物。
這時候,潘玉霖幾個也都從船艙裡走了出來,花信風衝姬琰疇擺了擺手“還不趕緊走,完了,你和你這些手下可就一個都走不成了。”
姬琰疇臉上微微發紅,這還是他從出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沒有顏麵,但求生的本能讓他暫時放棄了所謂的尊嚴,招呼一聲麾下兵將,趕忙離去。
兵將們也都鬆了一口氣,讓他們去和天象境強者拚命,與送死無異。
半空之上,很快為之一清。
潘玉霖靠近葉淩,拍拍他的肩膀“葉子,不要太難過了,咱們還有時間去救人。”
葉淩深吸了一口氣,收斂了自身的氣勢,點頭道“不錯,還有時間,我不能亂了方寸。”
聖道院,天下儒教首宗,高手如雲,憑他現在的境界修為,還不敢單槍匹馬去闖院救人。
徐弘搖著扇子觀望四周,他可不相信那要害他們的幕後之人會就此罷手。
果不其然,很快徐弘就感到有數道大勢在靠近,小武忙道“是不是殺了小的,來了老的啊!”
“本來這幾個小的就是來打探消息的,真正派來抓我們的,隻怕就是這些老的。”
說話間,但見半空之上一道道身影顯化,全都是儒家長者,人人身著儒服,周身流轉著浩然之氣。
浩然之氣來自於亞聖孟子所雲“吾善養吾浩然之氣。”儒家以文入道,修煉的方式導致自身能夠產生這中特殊的氣息。
不過這浩然之氣可非能代表正氣,因為隻要是儒家弟子靠修煉都可以產生,哪怕他是個小人,或許稱呼偽君子更為貼切。
徐弘看著來人,有不少他熟悉的麵孔“來的是稷下學宮的幾位大儒,薛長禮,木賢,耿天籌,胡英,李原德。”
儒道之中,天象境以上方可稱大儒,這五人中薛長禮和木賢更是有明微境修為!
這才是三教魁宗的底蘊和實力,葉淩等人顯然還不能窺得全貌。
徐弘給葉淩幾人支出了幾位大儒的名諱,內心卻在思索,究竟是什麼人能夠隱藏在暗處攪動風雲。
那胡英是個體型微胖,滿臉橫肉的老者,怒視葉淩道“葉淩,你這亂世之賊,今日竟敢跑到我中域來逞凶殺人,我等今日必要將你碎屍萬段!”
話音剛落,但見他伸手點指,一個個金色文字在周身顯化,浩然之氣注入其中,瞬間便鎮封了時空。
當年倉頡造字,一窺天機,正所謂文以載道。讀書人悟得文字中的大道,便如同佛道兩家修行的功法,掌握的文字越多,就能成文,成文便是運用大道法則,可以攻敵也可以防身,這便是儒家的修煉體係。
當年,儒家有孔聖出世,光大儒脈,道家能夠得以流傳,也多虧了孔聖。但孔聖曾向道家祖師老聃請教,兩家便各不相下,平起平坐。
後來,墨家,法家,名家,農家,雜家,兵家,醫家,縱橫家,史家相繼出世,卻同尊儒家為首,隻有墨家和法家曾試圖與儒家爭鋒,但都沒有成功,後九家也因此被稱為九流。
如今胡英使出的便是典型的儒家手段,以文化道,引動法則為己所用。
葉淩長身玉立,一道鋒芒直衝霄漢,令胡英的手段全然無用。
胡英眉頭一皺“你果然有些手段,難怪能鬨得五域不寧。”
葉淩冷笑“你們這些讀書人隻知道為一己之私,可曾垂憐蒼生疾苦?”
“今日除了你,便是為蒼生造福!諸位,此子心狠手辣,我等一道出手將其鎮壓,再帶回去處置!”
其他四人紛紛點頭,但見那薛長禮口含天憲,隻一個“定”字出口,便讓葉淩周圍時空停滯!
儒家明微境強者言出法隨,可一言而定蒼生死活!
葉淩此刻依舊不動,但身背後的劍道大勢已經升起,破開了薛長禮的困鎖。
但他沒有出劍,而是傳音詢問徐弘“可殺人否?”
葉淩從來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即便到了這一步,他仍想著此來中域的目的,因此不能輕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