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仚!
濟世穀遠遁世外,不曾濟世。
江凡在這穀中已經待了十幾日,他擔憂同伴的安危,想要儘快出去,但濟世穀卻被一個特殊的迷陣所籠罩,不僅是他,便是那非要給他做師父的女子都出不去。
那女子名叫蘇卿,彆看一副少女的模樣,實際上活了幾百歲,隻因為服用過自己煉製的駐顏丹,這才有如此容貌。
蘇卿原本是個孤兒,被師父帶到這山穀中教授醫術,後來師父去世了,她依舊留在這裡。
山穀的迷陣並不是她布下的,而是另有其人。江凡見外出無路,也隻好作罷,在穀中住下。
這些天裡,蘇卿每日都會指導江凡學習醫術,但江凡一心想著成為丹師,不願意學,自己在旁邊煉丹。
哪知煉好丹以後,被蘇卿嘲笑“這天生萬物,無一相同,人食五穀,疾病多樣,因此要相生相克,對症下藥。便是這煉丹也是如此,對待不同的修士,藥量也該有所增減,弱者食猛藥,必然有損元氣,強者食弱丹,反而效果不佳。似你這般,一爐出丹百粒,再分給不同的人去吃,哪裡是救人,分明就是害人!”
“你可看好了,這藥量增減可是一門大學問,似你這般照著丹方下藥,豈不是是個認字會燒火的就能煉丹?真不知你那什麼庸碌的師父,教出你這個書呆子來。”
江凡聞言暗自生氣,但蘇卿說的話沒什麼不對,師父生前也對他說過。隻是師父那時候隻能先教江凡煉丹的手法,還沒有來得及教授藥物配比便故去了。
“你說的這些,師父都告訴過,隻是他還沒來得及教我,就……”
蘇卿見他悲傷,也不好再多刺激“既然如此,你就跟著師父我學吧,等學會了出去,也算沒給你以前那個師父丟人。”
蘇卿可是真心拿江凡當徒弟,教導得格外用心。好在江凡之前已經學過師父留給他的本草經,各種仙藥他都認得。有了基礎,學起來就快。
短短幾日,二人的關係便增進了許多,雖然江凡還不管蘇卿叫師父,但請教醫術卻是不再避諱。
這一日,二人正在院中講課,蘇卿突然眉頭一皺,警視著穀口的方向。
緊跟著便見一道身影踏空而至,口中笑著“好妹妹,你何時尋到個俊俏的小哥兒,莫不是在這穀中待得寂寞了,也想尋歡作樂?”
江凡抬頭看去,隻見來的是個黑衣女子,麵帶黑紗,看不清容貌。
“呸!老女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嗬嗬,你這小姑娘,還是一樣的嘴硬!”
黑衣女子一個閃身便要靠近,蘇卿急忙擋在江凡身前“彆聞,這老女人渾身是毒,要是被她靠近,肯定要被她的毒給傷到。”
“嗬嗬,這一次,姐姐我可是造出了一種新毒,無色無味,看你怎麼防!”
說著話,黑衣女子掌力運轉,向著蘇卿打來。
蘇卿也不示弱,反手一掌打回去,二女就這麼打上了半空。
江凡在一旁看得著急,但二女的修為都在不滅境,他根本就無法插手。
未多時,隻見蘇卿麵色難看,身子突然搖搖欲墜“你……什麼時候……”
“看來是起效果了,我剛才不是說了,在你們兩個在院子裡說話時,我這毒便已經下了。”
蘇卿一驚,看向江凡。黑衣女子擺手笑道“用不著看他,我還不至於害彆人。不過你倒是很看重他啊,這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新收的徒弟,不過還沒管我叫過師父。”
“那還真是有趣。”
黑衣女子一步來到江凡身邊,江凡下意識祭出丹鼎打去,結果被黑衣女子隨手攝拿在手中,笑道“小哥兒,你是蘇卿的徒弟?”
“你把她怎麼樣了?”
“我能把她怎麼樣,不過時考考她的醫術罷了。”
說話間,蘇卿的身子已經掉落下來,隻見他渾身僵硬,連嘴唇也開始泛紫,中毒不淺。
江凡見狀,急忙跑上前去一把接住了蘇卿“這是什麼毒?”
黑衣女子道“這毒麼是我剛研製的,還沒有取名字呢,要不然小哥兒你來取一個吧?”
江凡也不理會,伸手搭脈,問“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蘇卿道“此毒可以封鎖丹田,令我不能調動道力,但毒性不深,到現在我還可以說話,思維正常,但我一時還想不出解藥該如何配置。”
江凡默然片刻,隨即開口道“紫陽草,天羽花,地辰根……這些仙藥配置成丹,或許可以解毒。”
蘇卿略一深思,點頭道“不錯,正對此毒症。”
江凡一刻也不敢耽擱,回身去屋裡取藥,緊跟著一把搶過黑衣女子手中的藥鼎,以道力催動烈火,開始煉丹。
黑衣女子也不阻攔,微笑著道“你還真是收了個好徒弟呀!”
蘇卿得意道“那是自然,彆看我困在這山穀裡,就是有這個好命。”
“好妹妹,這麼好的男人,不當丈夫當徒弟,你還是年幼啊!”
蘇卿聞言心頭一跳“你這瘋女人,彆胡說八道!”
黑衣女子笑而不語,眼神中多了幾分異樣。
又過了近半個時辰,江凡滿頭大汗,幾乎脫力,這才將丹藥煉好,給蘇卿服下。
蘇卿服了丹藥,體內毒性漸被中和,恢複道力。
眼見得蘇卿解了毒,江凡懸著的心也放下來,坐在地上道“她的毒太厲害了,你要小心。”
哪知兩女絲毫沒有爭鬥的意思,蘇卿道“你這次把我身體封住了,我自己沒辦法做解藥,你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黑衣女子道“彆以為我這毒就這麼簡單,實話告訴你,要不是我減輕了毒量,你現在已經沒命了。可惜啊,我早先準備的解藥沒有用上。”
“哼!反正這一次是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