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米。
……
兩輛越野之間的距離不斷縮短著,就在中間隻剩半個車位的時候,陳子龍一腳將前麵已經碎裂的擋風玻璃踹飛,右拳纏了一截鐵鏈便爬到了車子前方的引擎蓋上。
朝老三打了個手勢以後,對方再次猛地提速,陳子龍借勢猛地一躍直接躍到了前麵越野車的頂部。
上去後陳子龍並沒有停留,而是三步並兩步又跳到了前麵的引擎蓋上。
隻到這時,陳子龍才終於和剛才向他飛擲飛刀的那人麵對麵。
這個脖頸處能明顯看到龍紋身的家夥明顯要比前麵那三人的年紀都大一些,不過對方的眼神也明顯要比前麵那幾個淩厲不少,單憑剛才的那一手隔空飛刀,陳子龍就乾斷定這個中年男子恐怕才是今天最難對付的正角。
陳子龍單膝跪在引擎蓋上,單手穩住身形,舉起右拳就朝擋風玻璃狂猛砸去。
哢嚓!
強橫的力道使得擋風玻璃仿佛就如同紙片一般不堪一擊,陳子龍在砸穿以後,拳勢絲毫沒有要收住的意思,直接往紋龍男子的麵部招呼過去。
對方飛快躲開,同時單手飛快往腰間一模,然後一把霍霍寒光閃爍的飛刀就出現在對方手中。
嗖!
而幾乎幾乎就在火光電石間,紋龍男子手腕飛快反轉,照著陳子龍的手腕就狠狠劃去。
嗞鐺!
陳子龍驟然撤手,鋒利的刀鋒削在了拳頭上的鐵鏈上,激濺出點點火花。
哐當!
就在這時,車體後麵傳來一陣震耳響動,甚至連帶著飛速疾馳的越野車都猛烈晃動了一下。
紋龍男子透過反光鏡往後看去,他們自己的另外一輛越野車完全出現在了視線裡,而自己車上的整塊後備箱門卻被用鐵鏈硬生生扯掉。
紋龍男子瞬間就反應過來陳子龍的用意,看來對方是先牽製住自己,然後由其他人從後麵救人。
說實話,如果這次要綁的不是這位年紀輕輕就一統江州地下勢力的丁家小妞,他都不記得他們四大堂主上次同時出手是什麼時候了。
而且在一開始雖然遇到點反抗,但是在他們四大堂主的強橫勢力麵前,事態仍然朝著對他們很樂觀的方向發展著。
可是,讓紋龍男子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怎麼突然間就殺出來這麼一位呢?而且對方一個人卻幾乎快將他們所有人挑翻,整盤計劃眼看著就要功虧一簣!
就在他準備朝後麵甩出飛刀的瞬間,前麵的整片擋風玻璃卻倏地被陳子龍卸掉,對方在鑽進車裡的同時,纏著鐵鏈的拳頭再次狂勢攻來。
在劫持丁雪媚和保命之間,紋龍男子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刀柄淩空翻轉,對著陳子龍肘彎內的動脈飛速劃來。
紋龍男子本可以將飛刀往對方脖頸處擲出的,但是眼前這個家夥所展現出來的驚人實力讓他不敢再冒這個險,因為一旦被對方避開的話,那他就再也沒有第二次拔刀的機會了。
遠擲近搏,專攻薄弱!
陳子龍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名將飛刀已經玩出相當火候的中年人才是這次的帶頭人。
不過,卻終究還是可惜了!
就在拳頭離對方麵部不到十幾公分的距離,陳子龍本來正麵擊出的拳路卻驟然上挑,在閃開紋龍男子刀鋒的同時,故意鬆開的鏈條也狠狠地抽中對方的臉頰。
因為力道的過猛,紋龍男子的臉上瞬間便出現一道黑紫類似被鞭子抽過的印痕,而其中的一隻眼睛也因為被傷到而無法再睜開。
趁他病,要他命!
陳子龍瞅準時機,立刻拳肘齊出,對著紋龍男子就是一陣悍然猛攻。
尤其是當眼角的餘光看到丁雪媚已經被秦莊救回到後麵的那輛車上,陳子龍更是再無所顧忌,殺招狠招齊齊祭出。
對於丁雪媚的行動失敗已成定局,紋龍男子此刻心中不再想著如何翻局,而是隻想著先儘快逃離再說。
也正因為如此,雖然他因為要應對陳子龍的猛烈攻擊而根本沒辦法騰不出手來控製方向盤,但是腳下的油門卻一直被他死死轟到底。
由於兩人的激烈搏殺,使得全速衝刺的越野車失控衝上一座還未完工的高架橋,老三駕著後麵的那輛越野車也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緊緊追了上來。
丁雪媚焦急的呼喊聲不斷傳進陳子龍的耳朵,借著眼角的餘光陳子龍立刻發現了前方百十來米開外橋麵的懸空地帶。但是前麵的車子卻仍然在不斷加速,而車廂裡麵的兩人卻也仍然是激烈搏殺著,全然不顧車子離衝出橋麵的距離越來越近。
“陳子龍,快跳,你快跳啊!”
“陳子龍,我說話你聽見沒有,你快跳呀!”
“誰讓你來救我的,陳子龍你個大混蛋,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喊著喊著,丁雪媚悅耳媚人的聲音已經開始嘶啞,喊著喊著,丁雪媚的勾人幽眸已經噙滿淚花。
吱!
哐通!
隨著刺耳的刹車聲響起的瞬間,越野車龐大的塊頭也登時翻下了橋麵,地盤與橋麵劇烈碰撞的聲響震人耳膜……
雖然老三及時刹住了車子,但是幾個人的心情卻體會到有史以來的最沉重滋味。
如果不是他們幾個實力不濟的話,丁姐也不會被對方劫走,如果丁姐沒有被劫走,那陳子龍也不會這麼拚死相救。
如果,可是卻沒有如果。
看著前方橋麵刹車的印痕,‘四大金剛’和丁雪媚一時間全都愣在車裡,連上前去往下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反應過來的丁雪媚的最先推開車門,機械地邁著步子往前方橋麵的斷裂處走去,同時邊走邊罵。
“陳子龍,你個大混蛋,你個負心人,你無恥流氓,你不得好死。老娘還從來沒有對哪個男人這麼動心過,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你,你怎麼能狠心這樣對待我,陳子龍,你回答我啊,你個沒良心的死冤家,你回答我啊……嗚嗚……”
當走到斷裂麵的時候,丁雪媚捂著自己痛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的胸口,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地洶湧而出。
鐺啷!鐺啷!
忽然,幾聲細小的容易讓人忽略的鐵鏈晃悠聲從橋麵下方懸空的位置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一個無奈但卻仍然還有心思開玩笑的聲音。
“我說,丁雪媚,你能不能先等我上去再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