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見一群百姓,湧到了他們草棚四周。
“大人,我們要見三位大人!”
見此,幾人都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我們在這,你有何事啊,如此喧囂?”
那些百姓相互看了一眼,就一個個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仟千仦哾
“大人,我們不想跟這些種了牛痘的人住在一起,萬一他們傳染給我們怎麼辦?”
“是啊大人,他們身上都沾了天花了啊!”
“大人,我們真的不想死,嗚嗚嗚,你就放我們離開這裡吧。”
……
那些人說著都是一臉的恐懼,害怕,跪倒了一片。
而那些種了牛痘的人,這一刻,臉色都不怎麼好。
狄禹卻是捋著胡子,點起了頭“嗯,這的確是個問題。”
一旁的狄瑤瑤著急不已,聽到父親這麼說,更是氣鼓鼓的喊了一聲爹。
狄禹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才再次開口道“你們沒有接種牛痘,待在這裡的確是不合適,分開住也好,正好能對比一番,看看趙神醫的法子,到底有沒有用。”
說完,狄禹就看向身旁兩人,“兩位大人,意下如何呀?”
曾誌遠很是讚同,“大人言之有理,這樣得出的結論才更有說服力,崔大人,你以為呢?”
崔棟是屬於沒有種疫苗一類的,他也想看看趙文竹這個匪夷所思的法子,到底有沒有用,於是,便點了點頭。
“兩位大人說的極是。”
狄禹微微頷首,“既然這樣,那這些人就拜托崔大人帶著衙役們,負責看管著了。
嗯,就河對麵吧,距離也不是很遠,也不會太近。”
崔棟點了點頭,“是大人,卑職定當儘職儘責。”
如此,那些人這才消停下來,等崔棟發了話後,一個個都迫不及待的回去收拾東西了。
就跟屁股後頭,有洪水猛獸在追一般。
趙文竹站在外麵看了一會兒,就準備回去繼續乾飯。
可這時,突然一個婦人的聲音響起。
“婆婆,兒子你帶走了,可你至少給我留點東西,你把東西都拿走,我吃什麼呀。”
趙文竹下意識回頭看去,就見一婆子牽著一個八九歲的孩子,推著一個獨輪車,匆匆忙忙地要走。
卻被一個年輕婦人給拽住了衣服。
也正是說話之人。
那婆子一臉的嫌棄,扒拉開女人的手,尖著嗓子罵到。
“你個毒婦,自己不聽勸,非要去種什麼牛痘,現在好了,反正你都要死了,還留吃的乾嘛,浪費糧食,不如留給你兒子吃!”
說完,就拽著孫子要走。
那孩子頓時哭著要娘了。
“嗚嗚嗚,娘,我要娘。”
那婆子一臉的惡相,凶巴巴道,“哭什麼哭,這毒婦竟然想背著我,偷偷給你也去種天花。
她都要害死你了,算是什麼娘啊,聽話,跟奶走了!”
那孩子看樣子,平常也挺怕這個婆子的,這不,被婆子一吼,頓時嚇得不敢出聲了。
“婆婆,不是的,我們要相信郎中的話啊……”
隻,她話還沒說完,那婆子就將她一把推開,隨著人流,走遠了。
這一家人,趙文竹印象還是挺深的。
這個婦人叫馮桂花,是他們瓷窯的一個工人,挺有繪畫天賦的,剛進來時,趙文竹還教過她。
看上去就是一個溫溫柔柔的女人,家裡丈夫參軍,一去就再也沒有了消息,獨留她帶著兒子,跟婆婆賴氏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