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暗號!
餘馳微微皺眉,眼底情緒複雜,透著一股無所謂的暗沉,仿佛圓圓真的要拖他出去滅口,他也不會憤怒和哀怨。有種放棄掙紮,任你處之的平靜。
同時,盛厘又覺得餘馳的眼神充斥著傲慢和挑釁,她的話對他起不到一點震懾作用。
這令人相當不爽。
就沒見過這麼討人厭的弟弟。
“厘厘,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但法製社會,殺人是犯法的。”圓圓僵著脖子,仰頭看高出她許多的餘馳,“而且,我沒這個本事。”
盛厘冷哼,轉身往裡走,“還不把門關上,等彆人來圍觀嗎?”
“那小王……”圓圓及時改口,“咳,餘馳怎麼辦?”
盛厘迅速把口罩帽子戴上,背對著門“讓他進來。”
一分鐘後。
盛厘坐在椅子上,拿出自己演刁蠻公主的氣勢,涼涼地看向站在麵前的餘馳“你說要跟我談誤工費和賠償費,那你知道我一天多少錢嗎?”
圓圓像個小丫鬟似的站在她旁邊,小聲補充“至少要一個星期才能恢複。”
夏日六點多天還亮著,餘馳背著光站得很隨意,手指輕輕拽著書包帶。他一路匆忙趕過來,額頭前方的頭發被汗水打濕,有幾縷貼在皮膚上,側臉泛著晶亮的光。
他垂著眼看她,眼底暗沉的情緒收斂了不少,說“不知道。”
盛厘看了圓圓一眼。
圓圓收到訊息,立馬說了一個大概的賠償數。
餘馳抿了抿唇,沉默下來。
盛厘挑眉,這承受不住金錢壓力的模樣,看起來倒是乖了。
她記得他們家的餐館,麵積不太大,而且生意應該也不太好,這次接了劇組的盒飯訂單應該算一年最賺錢的一次了。如果認真算賠償,把那家店賣了都賠不起。
她心想,隻要這個小王八蛋好好跟她低頭認錯,再賣個乖,她也不會太為難一個高中生。
下一秒。
餘馳自嘲一笑“那我的命還挺值錢。”
盛厘“……”
乖個屁,整個一個叛逆期小狼狗!
她眯起了眼,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成年了嗎?”
餘馳“我成不成年,跟賠償有關係嗎?”
“當然,你要是沒成年,我肯定不會欺負你。讓你爸媽來跟我們談。”她看了眼時間,朝他伸出手,“你剛從考場下來的吧?身份證給我看看。”
餘馳沒動,擺明不想給。
盛厘抱著胳膊上下打量他,審視道“你說你是餘馳,我又沒見過你,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假的?”
餘馳麵無表情,從背包側麵摸出一張英語準考證遞過去。
盛厘接過一看,目光首先被準考證上的一寸照吸引。照片裡的餘馳頭發比現在短,眉眼間透著幾分陰鷙不馴,像被隱形鎖鏈套著脖子的小狼,攻擊力有限,但一定不會很乖順。
哪怕她對餘馳印象很差,哪怕她在娛樂圈看多了帥哥美女,也不得不承認這小王八蛋長得是真的好看。這種男生,在學校應該很能禍害女生的吧。
嘖,也不知道高考能考幾分。
“看這麼久,能看出照片作假了嗎?”
“……”
盛厘抬眸看他,淡淡地說“不能,但也看不出來你滿沒滿18,身份證給我。”
餘馳煩躁地瞪著她,清晰淩厲的喉結滾動了下,籲出一口氣後,才不耐煩地拽下書包,從包裡翻出身份證,遞給這個胡攪蠻纏的女明星。
盛厘一看,果然沒成年,生日在6月29日。
“沒成年,但也差不了幾天。”餘馳不懂她為什麼這麼執著於他成沒成年的問題,“也不用找他們談,沒必要,也沒用,他們賠不起這個錢。”
就算賠得起,他們也不會掏一分錢。
甚至可能會期盼賠償金高一點,好逼他就範。
盛厘覺得很奇怪,反問“那你就能賠?”
“我,”餘馳頓了頓,微垂著眼,那模樣看起來又挺乖了,他低聲說,“我會寫欠條,利息可以算上,我總會還上的。如果不放心,可以請律師公證。”
盛厘莫名有點於心不忍,感覺自己此刻真像個惡霸。
“如果你同意,那我就先走了。”他像是早就準備好了,往桌上放了張紙條,“這是我的號碼,隨時可以找我。”
他往前一步,伸手要拿回自己的身份證。
盛厘卻突然抓著不放。
一張小小的身份證,被兩隻手各捏住一邊。
餘馳的手指碰到盛厘的,他手指溫熱,她大概在空調房裡待久了,手很涼。
盛厘近距離看餘馳的臉,對上他漆黑的瞳仁,他大概沒想到她會攥著不放,當下愣了,卻也沒放手。
僵持三秒,盛厘快速把手抽回來“身份證先押我這裡,我後天回劇組,你隨時可以跟你父母來找我。”
“愛押押吧。”餘馳直起身,在盛厘的臉上看了眼,垂眼低低地說,“抱歉。”
—
被餘馳一攪合,盛厘吃上晚餐已經快七點了,這頓飯吃得相當沒滋味,加上時間太晚,她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
圓圓看她吃得太少,以為她是擔心發胖“你這兩天沒休息好都瘦了,多吃幾口沒事的。”
“不想吃了。”盛厘看了眼丟在桌上的身份證,皺眉用指尖輕輕碰了下自己的臉,“圓圓,我現在是不是真的特彆醜?所以那小王八蛋才這麼囂張?”
不怪她自我懷疑,她的男粉在幾個當紅小花裡麵算多的了,20歲左右的男粉群體占了大多數。瘋狂的會當眾喊“我愛你”,含蓄的也會臉紅心跳。哪怕是普通路人,看見當紅女明星,也不可能如此冷靜。
圈裡的弟弟們看見她,也都禮貌乖巧地叫一聲盛厘姐、厘厘姐。
餘馳肯定不是她的粉絲,甚至連普通路人都不算,跟乖巧溫順更不沾邊。
“可能他不追女明星?”
每一個女明星的助理都不會太瘦,因為每次女明星不吃了,助理還在瘋狂掃蕩。圓圓那圓潤的身材就是吃出來的,她咽下嘴裡的食物,眼睛眨了眨“或者,他有女朋友了。”
盛厘捧著水杯,想了一下“他跟他父母關係應該不太好,這麼年輕又叛逆的小混蛋談個早戀多正常。”
她想起自己的十八歲,那時候容樺聯合她爸媽把她管得死死的,要拍戲、要藝考、還要準備高考,藝考和高考最低標準是全國第二。
早戀對她來說是個奢侈品,她沒趕上那趟車。
盛厘把水杯放下,啪一聲“下次容樺那女變態再阻礙我談戀愛,我就解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