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無主的大臣們還沒反應過來,就隻能看到郕王瀟灑的背影了。
不過,見過世麵的大臣可不會放棄,所謂三辭三讓,三勸進,這才剛剛開始。
沒等朱祁鈺跑出宮門,就發現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住。
回頭一看,那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於謙兩眼瞪得老圓看著自己。
“於尚書真是老當益壯啊!”
朱祁鈺不由得感慨道。
氣喘籲籲的於謙好不容易緩過來氣,行禮說道“郕王殿下誇讚,下官想問,殿下真要坐視不管嗎?”
朱祁鈺扶起於謙,再怎麼說,也是年過半百的人了,這一折騰,彆壞了。
拍著於謙的背,朱祁鈺說道“於尚書,我要怎麼管?監國?然後登基?將夢境中的一切再走一遍?”
“殿下,有此夢境,不正說明上天警示,”於謙一手抓住朱祁鈺的手,目光灼灼道“下官以為,上承天意,夢境皆虛,臣等誠憂國家,絕非一己私計,殿下之夢境,絕不會再現。”
聞言,朱祁鈺笑了笑,拍了拍於謙有些枯瘦的手,說道“我信,彆人這麼說我可能不信,但是於尚書這麼說,我真的會信,但是依照夢境,聖上明年就可歸來,若我坐上了那個位置,我兒照樣會死,到時候,您還是會不計私計。”
於謙喃喃說不出話來,往前看,似乎對於郕王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
抓著於謙的手,用力一掰,朱祁鈺頭也不回的走了。
大明立國不足百年,太祖餘威尚在,親王的身份,天然的高人一等。
簡單的語言否定和現實的精神打擊,於謙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他隻不過想做一個臣子所該做的事情。
可是,現在郕王需要依靠,需要給郕王足夠的信心,而這些信心,貌似在於他於謙能否完全站在郕王的身邊。
另一邊,回到郕王府的朱祁鈺,立馬喊來了張三。
要想成為一條鹹魚,並不是躺平就行的,特彆是他這種被圈養起來的鹹魚。
“義父。”
張三一見到朱祁鈺,就小跑著到其跟前見禮。
“將你那些夥伴都叫至王府,該打掃屋子了。”
朱祁鈺看了看周遭說著。
“義父真的有人要害你?”
張三覺得朱祁鈺總是神經兮兮的,但是連大明精銳大敗這種事都說中了,想必義父不是無的放矢。
“以前可能沒有,但是現在,有了。”
朱祁鈺十分自信,所以這一年的時間裡,他不斷收集孤兒,時不時去施粥,主要就是找一些小孩子。
人不需要很多,主要能保護住自己就行。
至於妻兒,朱祁鈺到現在都還不覺得那是自己的妻兒。
人總是自私的,朱祁鈺也一樣。
張三撓著頭,回答道“那義父怎麼安排?”
“什麼怎麼安排?”朱祁鈺看向愣頭愣腦的張三,伸手戳著張三的額頭,道“就由你帶隊,做飯會嗎?燒水會嗎?主要是這些。”
“原來如此,”張三右手為拳,左手為掌,右手捶在左手掌心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那還不快去。”
看張三這傻樣,朱祁鈺抬腳就踢向其屁股。
次日,郕王府開始了一場大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