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有自己的刑獄,為鎮撫司,分南北兩司。
將馬順交給刑部,算是朱祁鈺給的一個棗,也是抽了錦衣衛一個鞭子。
但是,這夠嗎?不夠!
朱祁鈺隻是讓了一步,文官就會上前一步。
陳鎰突然開口喊道“毛貴還有王長隨二人皆為王振同黨,請殿下處置。”
那兩人聞言,渾身發抖,看向金英的眼神滿是怨恨。
自己本來是在門後的,但是金英卻讓人將他們喊過來,這下好了,大難臨頭了。
“哪兩人?”
朱祁鈺回頭,滿臉疑惑,看到兩個渾身顫抖的太監,才恍然大悟“是你們呀。”
“殿下,饒命,饒命呀!”
“殿下,饒命,饒命呀!”
兩人紛紛下跪,不斷磕頭,現在也就隻有郕王能救他們了。
“你們求孤做甚,天子家奴,自然由內廷處置,不然,你們求一求金英,他司禮監的,權力大,而且還能在太後麵前求情。”
金英這麼一聽,臉都黑了。
自己以為就算沒有了皇帝,有太後撐腰也就萬事無憂。
怎奈何這一場朝議,郕王殿下手掌一翻,一切都變樣了。
可又能怎麼辦?他又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郕王殿下不喜歡他,難不成跟郕王同歸於儘,然後被瓦剌破城,到時候,免不了一番殺敵發泄。
大宋的前車之鑒,自己在內書堂可是學過的。
毛貴和王長隨聞言,頭磕的更加猛烈了。
朱祁鈺的一番話,落在文臣耳朵裡,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郕王殿下和金英太監不合。
這可是加分項,大臣們苦閹黨久矣。
“殿下,臣何德何能,此二人如何發落,全憑殿下做主。”
金英本來就不喜歡這兩個太監,自然不會管兩人死活。
“嘖嘖嘖,天子家奴,自然由聖上定奪,”朱祁鈺看向金英,嘴裡發出嘖聲,然後回頭跟陳鎰說道“陳禦史,孤看你滿心為國,但天子家奴,還需聖上處置,給孤一個麵子,饒他們一條狗命可好?”
朱祁鈺姿態一放低,就引起了陳鎰的警惕。
他的目光在金英和毛貴還有王長隨三人間掃了一下。
最後看了看朱祁鈺,陳鎰答道“殿下所言極是,天子家奴,自當由聖上處置。”
馬順心裡苦,自己也是,為什麼就不放過自己?
可是他的嘴已經被塞住,身邊的兩位總千戶可沒給自己絲毫臉麵。
這時,朱祁鈺和陳鎰達成默契之後,也注意到了這邊。
“兩位大漢將軍可留姓名。”
聞言,兩個總千戶心中一喜,事情果然沒辦錯。
“末將盧忠。”
“末將劉勤。”
兩人異口同聲道“見過郕王殿下。”
“天子親衛,空懸不能,任盧忠為指揮使,劉勤為指揮同知。”
錦衣衛的任命隻有皇帝才行,但是現在朱祁鈺這麼做了,也沒人多說什麼。
怎麼說?要不,你去監國?這可惡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