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請殿下王令,提審罪將馬順。”
盧忠這次起身,信心大增,所謂將熊熊一窩,有這樣的郕王殿下,他可以放開了手腳乾。
“那然後呢?”
誰知道,郕王殿下沒有馬上答應,而是繼續問道。
“然,然後讓其將錦衣衛所有秘密交出,在酷刑之下,末將不信那馬順不說。”
盧忠剛來的信心,一下子去了一半,小心翼翼問著。
朱祁鈺搖了搖頭,說道“孤讓其下刑部詔獄,那刑部的人不會問?”
“那,那就以其全家老小為質,末將覺得可行。”
盧忠繼續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看到朱祁鈺滿意的點了點頭,盧忠心裡一喜,這種美妙的感覺,讓他全身的細胞都在歡呼雀躍。
“還不夠。”
可是聽到朱祁鈺的話,盧忠又坐了一次過山車。
“忠孝難兩全,孤猜想,馬順已有死誌,其罪本就要株連,你不能已死相逼,得讓他有生的希望。”
所謂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朱祁鈺算不上什麼小白,畢竟他確實經過景泰帝的指導,再加上自身的眼界,就足夠彌補不足之處了。
輕飄飄的話,卻讓盧忠心神震蕩,他疑問道“殿下要許馬順家眷活路?”
“什麼才算活?為奴為婢算活嗎?一輩子在暗無天日的礦洞裡算活嗎?再者,孤不會作出任何承諾,畢竟孤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這是什麼魔鬼,盧忠懂了,也悟了,更加明白了他存在的意義。
撒謊、欺騙、虐待等等,這才是錦衣衛能為大明不斷探索進取的榮耀。
“末將謹遵殿下教誨。”
盧忠起身,先是站直了身體,然後九十度彎腰躬身行禮。
“既然知曉,那便去辦吧。”
朱祁鈺說完之後,就讓下人取來紙筆,寫完之後蓋上自己的王印,將紙遞給盧忠。
雙手捧著輕飄飄的白紙,盧忠卻覺得無比沉重。
“末將定不負殿下重望。”
再一拜,盧忠才倒退著走出大堂,直到過了門檻,他才轉身。
深吸一口氣,他覺得這天地竟然如此寬闊。
朱祁鈺看著盧忠的背影,無奈搖頭歎息,要是不教教這夯貨,到時候自己想保他都難。
“真不想搞這些陰謀詭計,要是手裡有把無限子彈的自動步槍就好了,還要槍管不會發熱,不會炸膛…”
坐在座位上,朱祁鈺越想越歪。
直到張三走到大堂,看到發呆的義父,然後走到義父麵前,揮了揮右手,發現義父沒反應後,就鼓起勇氣擺出一副鬼臉。
“義父覺得,你現在不止作業少,操練也少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張三嚇得連連後退,然後就看到朱祁鈺跟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自己。
“誒嘿~”
張三撓了撓頭,說道“義父,俺可是辦了事的,現在您又是讓寫作業,又是操練,又是帶隊伍,有空還兼職義母護衛,孩兒心裡苦,孩兒不說。”
“好,那義父勉為其難就當做沒聽到,不知三兒心裡苦,所以作業和操練加倍。”
朱祁鈺點了點頭,似乎很認可張三的說法。
瞬間,張三的雙眼空洞,失去了神采,整個人都耷拉了下來。
“好了,臭小子,說吧,找義父什麼事情。”
見狀,朱祁鈺才笑罵道。
張三一下子就恢複了顏色,笑嘻嘻道“義父,俺聽說您煉出鋼了,想要一把絕世好刀。”
“就這?”朱祁鈺不屑道“你以後是火槍手,好好火器不用,沒見識。”
說著,朱祁鈺也想到了,應該讓他們開始練習火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