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要金銀,他要的是版圖,要的是取代黃金家族!
“放肆,區區夷酋,怎敢在聖駕麵前吠吠妄言!”
嶽謙是真的忍不了了,這裡的氣氛根本就沒有把大明放在眼裡。
然後他瞬間想到了郕王殿下讓他給也先帶話。
“也先,監國郕王讓某告訴你,若是沒照顧好聖上,不胖個幾斤回朝,便治你招待不周之罪。”
嶽謙怒視著也先說道,隨後轉頭對朱祁鎮再道“郕王殿下讓末將代為問好,言殿下對聖上的思念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當嶽謙說完,現場的氣氛頓時降到了冰點。
原本樂嗬嗬的兩人,先後臉色都陰沉了下來。
郕王?郕王算哪根蔥?
朱祁鎮看到那也先手中的首飾,就是皇後錢氏的。
這也不難想到,朝中對於迎他回去的聲音估計不高,不然不會讓一個皇後把自己的首飾都貢獻出來。
內帑又不是沒金銀珠寶,有,而且有很多。
再聽到郕王朱祁鈺的問好,那言語卻在他耳中十分刺耳。
特彆是先跟也先說,再跟他說。
而也先感受也差不多,他擄的可是大明的皇帝陛下,至高無上的天子,怎麼聽著跟擄了一頭豬一樣,還回去得胖幾斤,不然就治罪?
“朕深陷迤北,郕王就讓你帶一句話?”
朱祁鎮的胸膛劇烈起伏,情緒都快壓製不住了。
“回陛下,確實,郕王殿下婉拒了好幾次百官勸進,都在苦等陛下您回朝。”
嶽謙如實說道,還不忘稱讚了一下郕王殿下。
“你說什麼!一個庶孽也敢僭越皇位,朕可還沒死!”
一根最後的稻草壓垮了朱祁鎮,他不敢相信,百官哪裡來的勇氣,膽敢另立新君!
今天,瓦剌人也是第一次看到朱祁鎮生氣的樣子,麵目猙獰,倒是有幾分可怕。
但是他們真的怕嗎?
不怕,大明八十年的勝利神話,已經在土木堡破碎了。
所以,他們和嶽謙不一樣,感受不到皇威。
嶽謙見朱祁鎮發怒,連忙跪下,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龍體要緊!”
一旁的也先眯起眼睛,看向朱祁鎮,隨後眼神示意喜寧。
兩人就悄然走向一旁。
也先問道“明廷要另立新君?”
“回太師話,確實,不過那郕王隻是一介庶子,自幼被圈養在京城,目前還不敢染指神器。”
喜寧笑眯眯說著“明廷妄想用財寶換聖駕回朝,太師可把握時機,挾天子南下,邊鎮關隘定不敢攔。”
原本被朱祁鈺的帶話氣了一下,不過聽到喜寧這麼說,也先又輕視了幾分。
眼珠子一轉,也先露出了狡猾的笑容,他決定在這火堆上再添一把火。
他叫來了偏將,低耳了幾句,喜寧聽後,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一會兒,一個女人走到朱祁鎮身邊,一把挽住了朱祁鎮的手臂。
正在被訓斥的嶽謙,發現頭頂多了一雙腳,忍不住抬頭。
嶽謙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一個女人,正摟著大明的皇帝,而大明的皇帝,竟然一聲不吭。
“這是吾妹摩羅,如今是你們聖駕的妃子。”
也先摸著絡腮胡,哈哈大笑道“我瓦剌與明廷如今更是親上加親了。”
嶽謙一時間似乎失去了言語機能,沒有任何聲音能表達出他此時的內心。
雙眼之中,那一男一女倒映在瞳孔之中,許久許久,嶽謙的額頭重重撞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