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威風,覺得自己的身份已經足夠請郕王殿下了,若此以往,那內閣難不成要淩駕於皇帝之上了?
金濂被於謙這麼一看,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說道“某非逾越之意,但是如今這番情況,還需郕王殿下主持大局。”
“所以,我們去就夠了?”
於謙不屑反問,金濂就直接弱了下去。
“還是先稟報太後,再做定奪。”
胡濙見局麵僵持,感覺似乎還有些機會。
“大明何時讓後宮乾政了?”
於謙一句話就把胡濙堵了回去。
要知道,當初漢王叛亂,這於謙可是將漢王罵得抬不起頭來。
跟於謙相比,內閣其他人就太弱了。
“來人,取筆。”
王直觀望之後,也下定了決心。
而陳循卻搶先一步,說道“某便當仁不讓,為第一了。”
說著,就從黃門那邊拿過絹布,攤在桌麵上提筆便簽下自己的名字。
郕王殿下誌向高遠,陳循是發自內心的佩服,為人豪爽的他,自然不會落於人後。
隨後,絹布傳給了王直,再從王直傳到周忱。
這個時候,胡濙不簽也不行了。
直到輪到於謙,他看著絹布,用手鄭重抹平,然後再提筆,一筆一劃在上麵描繪自己的名字。
六部之後,就是大學士,然後是各部左侍郎,依次順延下去。
很快,整個內閣,乃至六部的大臣占滿了整塊絹布。
於謙攤開絹布,上麵還有些許的墨漬,但也正在乾涸。
“走,上郕王府。”
將絹布小心翼翼收好,捧在手上,於謙長呼一口氣後說道。
眾大臣於午門外集合,紅的,紫的,藍的,各種長袍從四麵彙聚而來。
而五軍都督府那邊,石亨召集在京的各大都督,舉目四望,問道“範廣呢?”
“回右都督,範都督在郕王府。”
一人躬身回複道。
“好家夥,動作倒是利落,你們也都知道了,如今那群文臣,要勸進了,咱們也不能落下,殿下上位,天命所歸,誰讚成,誰反對。”
石亨冷視著所有人,郕王殿下上位,符合他們這群武將的利益,到時候,不僅僅是強邊,還有數不儘的戰功。
更何況,如今京營之中,郕王殿下的聲望也在攀升,那張三逢人就吹牛皮,京營裡的士卒,都快把當郕王親衛視作命中最高的理想了。
“既然無人反對,那就畫押。”
說著,石亨直接拋出一塊準備好的絹帛,將自己的手掌蘸到硯台之中,再印到絹帛之上。
“某打聽了,文臣們是簽名,那咱們,就簽名加畫押,軍中無戲言,誰不想印,某不強求,之後到郕王殿下麵前自己說去。”
說完,石亨擦了擦手,雙手抱胸看向諸位都督。
軍中和內閣不一樣,更加沒有道理。
大明隻需要一個聲音,而軍中,也隻需要一個聲音。
石亨看似在商量,但更多的是命令。
諸位都督並沒有選擇,那叫門天子不得人心,那也怪不得他們。
一個個黑手印被按在絹帛之上,每個手印的下麵,還簽上了諸位都督的名字。
與此同時,鴻臚寺中,納哈出看著門外湛藍的天空,坐在椅子上,臉上帶著笑意。
亂吧,亂起來吧,到時候兄弟鬩牆,我們瓦剌乘虛而入,入主中原!
另一邊,郕王府外,於謙被郕王親衛持槍攔住。
站在交叉的紅纓槍前,於謙高聲道“臣,於謙,求見郕王殿下。”
“不行,郕王殿下說了,無命令,踏半步者,斬!”
親衛寒聲說道,目光冷視著諸位大臣。
聞言,於謙退半步,雙膝跪地,叩首高呼“臣請殿下,入主神器,執掌大明!”
“臣請殿下,入主神器,執掌大明!”
“臣請殿下,入主神器,執掌大明!”
其身後的大臣,一排排跪在王府大門外,占滿了整條道路,口中高呼。
他們不知道的是,更多的人,正在從四麵八方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