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性命,永遠都是最下作,最沒有腦子的做法。
萬貞兒被孫太後這麼一斥責,抬頭慌亂看向左右,什麼時候,在慈寧宮說話也要小心翼翼了?
“太後恕罪,是奴婢胡言。”
磕著頭,這種猶如站在蛛網上的感覺非常讓人不舒服。
“赦你無罪,深兒不會有事。”
孫太後揉著額頭說道。
和張太後比起來,她完全喪失了大義。
之前就不該給襄王寫信,要是直接讓朱祁鈺監國,或許她還能保有大義。
當初群臣可是請著張太後垂簾聽政,就那樣,張太後還是拒絕了。
跳過第二繼承人,直接跟一個藩王接觸,這就是當初孫太後不成熟的做法,以至於讓朱祁鈺能在朝堂耍無賴。
想在想起了,自己當時還是太急了。
孫太後歎了口氣,說道“你去找那個曹吉祥,讓他出宮,就算是替本宮慰問英國公的靈柩。”
國戚沒有實權,就是任人拿捏的角色,欺負欺負市井還行,到了這一層級,就沒幾個靠的上的。
“奴婢領命。”
有了命令,萬貞兒就有了主心骨,立刻拜下退去。
另一邊,坤寧宮,錢氏換上了常服,站在門口,看著那隨風而落的樹葉發呆。
“皇後殿下,皇後殿下,他們帶走了深兒,他們帶走了深兒啊!”
周氏從一旁走廊急步走過來。
從剛開始自己兒子聽說被立為太子之後,她就對錢皇後起了心思。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內廷的守衛換了又換,可用之人都被帶走了,讓她很不好下手。
現在,連她自己的兒子也被帶走,沒有辦法,她隻能來求目前還是皇後的錢氏。
“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錢氏的眼眸看向周氏,這也是一個可憐的母親。
“但是,深兒他可是,可是夫君的兒子啊!”
周氏跑著,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他不會有事,你也不會有事,放心吧。”
不再看周氏,錢氏的目光依舊落在那飛舞的落葉上。
見錢氏無動於衷,周氏沉下了目光,孩子被帶走,夫君被罷黜了皇位,一係列的落差讓她難以冷靜。
讓她最害怕的是殉葬,她還年輕,不想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和那位有苟且,不然那位也不會如此護著你!”
周氏有些歇斯底裡,坐在地上,發飾因為摔倒而顯得有些淩亂。
“你在胡說什麼?”
聞言,錢氏冷眼看向周氏。
“我都知道,難怪,難怪那位會換掉坤寧宮的看守,連膳食都換人盯著,那位是喜歡你吧?嗬嗬,嗬嗬嗬!”
周氏如今看上去有些癡傻,不過錢氏也聽出來了,結合之前的事,想必就是這周氏起了壞心思,但是卻無處下手。
“失了心智,胡言亂語,”錢氏移步走到周氏麵前,居高臨下道“用你的腦子想一想,現在加害深兒,又有什麼好處?”
聞言,周氏雙眼恢複了些許清明,然後惶恐看向錢氏,畢竟她說了大逆不道的話。
“再者,夫君不在,你若加害於我,那世人會如何認為?那位登極,世人如何看待?”
對於目光短淺的周氏,錢氏也不想再多費口舌,自己現在也沒有處置她的權力。
不過,朱祁鈺會護她,倒是讓錢氏有些刮目相看,畢竟能護她,就能害她,可朱祁鈺卻選擇了堂堂正正。
一想到這,錢氏就想到了汪招娣那句話,心裡更加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