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炮下去,前方臨時搭建的土城牆灰飛煙滅。
在使臣的眼中,那土城牆無比的熟悉,不就是他們城邦形製的城牆嗎?
“此次大閱,不針對任何人或國。”
於謙眼角看出了使臣晦暗的臉色,帶著親切的口吻說道“諸位也知,大軍從德勝門出,便是以德取勝,我大明,向來以德服人。”
麻達二郎心裡已經抓狂了,這叫以德服人?這踏!麻!叫!以!德!服!人?
而李在友則是滿臉向往,大明越強大,朝鮮越安全,這是朝鮮高層的共識,如果不是大明文官歧視太嚴重,他們恨不得離開朝鮮,來大明當官。
至於西域的使臣,則是在暗地裡思量著,那帖木兒王朝,現在應該叫蒙兀兒斯坦或東察合台汗國。
羽奴思和也先不花爭奪汗位,汗國分裂成東西兩部分,現在也打得不可開交。
如今待在大明的使臣,屬於羽奴思一係。
大明現在可以說是擊敗了瓦剌,剩下的,自然是北方的暴元餘孽了,如果,能得到大明的幫助,那麼也先不花算什麼東西?
等等,兩人都叫也先?
使者的思量,大明自然沒有心情去了解。
對於現在的大明來說,隻要穩住內部,其他都不是什麼事兒。
華夏從古至今都是這樣,內因大於外因,所以隻要出事,那便開始檢討反思。
下方不斷飄著白煙,空氣隨著槍炮聲震動著。
最後是火油櫃這種便改造成巷戰焚城的裝備,取名火龍車,學名火焰噴射器。
它的出現,也預示著明軍攻破城池,敵人不投降的情況下,便放火燒城。
人權什麼的,不存在的,不然子母彈這種集束彈藥也不會出場了。
用不用另說,但是大明必須要有。
等三大營全軍經過演練,隊列在山坡下,朱祁鈺便騎上自己的鎧甲戰馬,在廠衛的護持下來到軍陣前。
“朕就一句話。”
朱祁鈺拉住韁繩,目光掃視前排軍官,道“犯我大明者,雖遠必征。”
“多少年來,塞北不定,京師不安,如今,朕要讓世人知道,攻守易形了!”
駕馬緩緩走動,朱祁鈺來到俘虜營,看向領頭的虜人,朱祁鈺問道“可願為大明效力。”
“萬死不辭!”
虜人單手捶胸,大聲吼道。
“萬死不辭!”
身後那原本是瓦剌聯軍的虜夷,他們知道,接下來,他們就要北上了。
這次閱兵,更像是給他們送行。
京營可不養閒人,要想融入大明,他們就要像三千營的騎兵一樣,為大明征伐,立下戰功,才能保證種族延續。
再加上平時神武衛的洗腦,整個瓦剌聯軍處於一種皈依者狂熱之中。
如今,大明的強大刺激著他們心中那慕強的肥料,灌溉在朱祁鈺埋下那對於塞北貴族的仇恨,兩者相輔相成,自然演變成了歸屬感。
這可比什麼種族屠殺,為奴,來得好多了。
正如朱祁鈺所想,大明不會背上原罪,華夏清清白白,等民族誕生之後,華夏不欠其他民族,而其他民族也不能以此來要挾華夏。
身為上位者,朱祁鈺所考慮的,可不是一時的爽快。
“大明的好兒郎!”
朱祁鈺拔出天子劍,高呼道“此戰,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