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驚訝說道“好,好,興安,那古今通集庫裡應當還有寶船圖紙和航海圖,今後可就要用到了。”
猶然記得,當初太後請自己監國的時候,在文華殿議事後,自己就曾想進去看看。
隻是當時還是監國的郕王,並沒有那個權力,而且,那還時,王直還在試探自己。
但當了皇帝,自己差點就忘了這檔子事了。
“回陛下,之前陛下讓臣好心看管,自然不會有失。”
興安垂首說道,鑒於南京文淵閣大火,如今書庫中可以算是孤本了。
蝴蝶的翅膀其實早就掀起了大風,隻不過蝴蝶距離很遠,並不知道罷了。
興安肅清內廷,從上至下的大清洗,自然沒有人敢在這時候放火,更何況主強臣弱的當前,一把火,那可能燒的就不是這些書庫,而是自己的身家性命了。
“去讓人取出,備份。”
朱祁鈺想了想說道“書籍不該隻存於庫中,這事得趕緊了。”
說著,他轉身看向範廣,說道“那大沽口情況如何?若是以你的目光,是否可建軍港船塢?”
沒有那麼多的客套,要知道,朱祁鈺還有一個身份,正是範廣的老師。
雖然教的不多,但是範廣的眼界可比其他武將還要高。
“回陛下,末將認為,若是以人力開鑿,大沽口又是古河入海之地,十分合適建造海軍基地,而且,若是戰艦可由海入河,那麼也可控製整片運河之地。”
福船可不止是在海中航行,要知道,福船是建造完成後從通過運河入海的。
京杭大運河曆經八百餘年,其價值可遠遠不止讓皇帝南巡那麼膚淺。
所謂罪在當代,功在千秋,隋煬帝之後的皇帝,都沒有懈怠運河的開發和治理,隻是手段沒有隋煬帝那麼激烈罷了。
從春秋至今,大運河見證了多少王朝的興衰。
溝通了南北,也讓蘇杭真正的成為了煙柳之地。
“那便好,朕會跟工部商討一番,看需要多少預算,那些個水手與工匠就留在大沽口,朕會讓人看顧,至於你那擴編的神武衛,往後便分出一營,隨你入旅順。”
朱祁鈺頷首,頓了一下,道“你領軍的話,就不該叫神武衛了,朕本想命旅順為北洋水師,不過,你可有更好的想法?”
聞言,範廣虎軀一震,北洋水師,顧名思義,掌管北方的海洋。
範廣知道,雖然如今的水師孱弱,但是聖人先生的雄心壯誌,那無敵艦隊未嘗不會重現往日榮光。
現在讓自己想名字,範廣覺得這意義非凡,一時間不敢隨便開口。
朱祁鈺看出來了,便笑道“也不急,你來往南北,風塵仆仆也累了,就好好去休息,順便想想吧。”
“是,陛下。”
範廣也鬆了一口氣,感覺到責任的沉重,回去得找於謙想個好名字。
“對了。”
當範廣要走出書房的時候,朱祁鈺開口道“其實,朕曾想過,帶領艦隊,見到自己人便問一句‘誰在呼叫艦隊’!可是這事怕是完不成了,待艦隊完成之日,朕想聽到你說這句話。”
朱祁鈺說完,感覺有些遺憾,自己是皇帝,不能隨便離開京城,更彆說帶領艦隊橫行四海了。
“陛下,末將謹記在心。”
範廣突然覺得聖人給自己的期待很大,或者說,給大明的水師期待很大。
單單一句話,若是說出來,莫名的感覺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