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結論,陳鎰便回到人群之中。
國旗這種事情,若是禮部還存在的話,必然得好好說道說道,可是,這禮部就不沒了嘛?
而負責國賓禮儀的這些,當前還沒有足夠的話語權,朝臣們對此並沒有多大意見。
一麵旗幟而已,莫要壞了和氣。
奉天殿很快就將這事給揭了過去,在朝會上,比這重要的事情多了去了。
“臣彈劾石亨,私役軍士。”
禦史當仁不讓,每次奉天殿朝會,禦史們總是孜孜不倦的彈劾。
從朝臣到地方官,禦史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說具體點。”
朱祁鈺開口問道。
聞風奏事是禦史的權力,是皇帝賦予他們的鞭子。
有的人是被動挨打,有的人是主動要求禦史鞭撻。
於是乎,禦史便將石亨在備倭城讓將士參與建城和維護戰船的事情列舉了出來。
維護戰船的不算,但建城屬於徭役之列,石亨心急,所以讓士兵參與勞動,說起來也是無傷大雅的事情。
畢竟是建城而不是私宅,其中,錯就錯在,沒有上報。
可要是事事上報,那就事事難成。
沒等朱祁鈺說話,又有禦史站了出來,道“臣張奎,彈劾大同衛指揮同知石彪,多縱家人占民產,又招納流亡五十餘戶,擅越關置莊墾田。”
石彪是石亨的侄子,勇敢善戰,長於用斧,隨石亨征戰有功,授大同衛鎮撫,後積累戰功升至指揮同知。
京城一戰,其雖有斬獲,但戰功不大,因此沒有升遷。
朱祁鈺將石亨脫離大同之後,石家並沒有收斂,倒是沒有了石亨的掌控,其家族之人,就有些失控了。
“令給還民產,遣流亡戶複業,罰石亨半年俸,命其約束家族子弟,邊鎮重地,不可有失。”
朱祁鈺開口說著,隨後又頓了一下,問道“大同知府還是霍瑄?”
聞言,吏部尚書王直躬身回道“回陛下,正是。”
“瓦剌進犯之時,朕記得,霍瑄匍匐出城拜見,私授金帛財物,當時有這膽量,如今倒是治不住石家人?”
朱祁鈺眯著眼,禦史彈劾的時候,並沒有彈劾大同知府的不作為。
想想也知道,一個靠著石亨幫忙完成政績的知府,又有什麼用?
朱祁鈺沒有追究那些人在朱祁鎮叩門時的妥協,畢竟天子叩門這種事情,對任何一個官員來說,都是左右為難的麻煩。
朝臣也沒想到這回旋鏢打在了自己身上,可石亨乃是總兵,如今大明武將的地位隱隱有上升的趨勢,地方官員自然不想得罪。
“戶部尚書、兵部尚書何在?”
朱祁鈺想了想,開口叫出了陳循和於謙。
“臣在。”
兩人直接出班,異口同聲道。
“軍需庫為爾等負責,山東抄家所獲之財物,暫不再與備倭城。”
朱祁鈺看向陳鎰,道“當初巡查組外派不查,如今說出來,是打都察院自己的臉嗎?”
陳鎰嘴裡泛苦,他不是總憲,沒有完全掌控都察院,像是這類朝堂諫言直奏,他也無法控製。
目光瞥了那張奎一眼,他都覺得,這是王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