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設府,此事諸位怎麼看?”
王直看著黃秀的奏報,抬頭看向其他人。
“近來按察使也有上奏,道天津衛地治安堪憂,按察使試僉事每人按察二縣,確實滿足不了如今天津形勢。”
金濂放下手中的卷宗,抬頭回答道。
“天津本身為衛所,不受河間府管轄,此事也是疏漏,這黃秀所奏,可行。”
於謙也投來了目光,畢竟現在的天津可不單單是河運重地,更是海運的出發地,那巨額的市舶商稅,就是從那裡收取的。
這點,戶部尚書陳循很了解,沒有良好的治安,野蠻生長不過是過眼雲煙,要想讓市舶商稅順利進行下去,對於天津的管製是必須的。
“設府一事,可,如今商稅重地,各位要想申請預算,那也得戶部有錢才行,搞好天津,預算才能充盈。”
聽著陳循的話,其他幾個尚書稍微彆過了頭,畢竟掌財的尚書,就是奶媽。
“此事上呈朝議,若是設府,那可不隻是知府一職,其下吏目也需要補缺,還有府衙建設,更有天津衛所改製而對士卒的安排。”
王直將奏報放下,他所說的這些方麵,從工部到兵部,還有刑部,更不要說戶部這位財神了,都要出力。
所以天津一旦設府,那麼人才就要先由他們舉薦,撐過今年,明年科舉多招些人,就可以順利補缺了。
“天津衛改製為水師,嗯,聖上所言是海軍,這不是問題,範廣還在天津,可以暫任,其衛所參將胡義,也是可用之才。”
於謙點了點頭,軍事上的改製,特彆是大明水師,聖上就跟他透露過大致框架,所以於謙並不慌。
“知府一職,某有一人選,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王直開口,看其他人點頭,才繼續道“吏部文選司郎中李賢,年四十餘,宣德八年,登進士第,奉命視察河津,楊少師欲一見,賢不往;土木堡時吏部侍郎因病告假,李賢扈從北征,師覆脫還。”
“這人某知道,不久前,其上書陳述車戰和火器之利,雖不入聖上之眼,但也算是有能力的人。”
等王直說完,於謙才開口道。
朱祁鈺的眼界很高,所以李賢對於戰車和火器的設想,並不被朱祁鈺看好,大多也是因為京城保衛戰中展現的威力,讓他們意識到了火器的重要性。
而負責兵部的於謙比李賢知道的更多,這才顯得李賢表現有些平平無奇了。
“某也有個人選,翰林院侍讀商輅,不過,不是知府一職,畢竟其無從政經驗,可以去曆練一番,其為正統十年的三元及第,一直待在翰林院,就有些埋沒了。”
陳循開口,也推薦了一人。
三元及第,乃是鄉試、會試、殿試的第一名,其才學通過了科舉的驗證,而這樣的人,一直待在翰林院,不利於往後的發展。
畢竟現在的聖人,可不喜歡那種死讀書的人,但任用商輅,是給其他讀書人一個榜樣。
其他尚書,也都各自推薦了合適的人選,經過內閣商議之後,才會呈送到王府,由聖人作決定。
之後通過朝議,商討後拍板,最後才會出現在朝會上宣布。
所以,送到朱祁鈺麵前的奏折就多了一大堆,除了黃秀的奏折,還有內閣閣老的建議和舉薦,朱祁鈺認可的話,畫一個紅圈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