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開口解釋著,繼續道“但是,諸位也意識到了吧,開渤海,但是各地方港口都盼望著朝廷進一步動作,想著各地百花齊放,可現在的朝廷,準備好了嗎?”
揚起眉,朱祁鈺停頓看著在場眾人,雖然多是武官,但是這半年多,就算隻是站在奉天殿裡聽,也多少了解了朝廷的一些政策。
隻開一片海,確實讓大明像一個殘疾的巨人一樣,一瘸一拐的前進。
可是,大明並沒有準備好,陸地的強大不代表海洋的強大。
在大明朝廷摧毀那無敵的海軍時,海寇可沒有停止發展,這也是後期各種大海盜崛起的原因。
摧毀總比建設簡單。
於謙開口,道“還不能隻是如此,陛下,雖然還不能整體開海,但各地海港需要重新啟用,今天有人用這種方法逼朝廷,明天還會出現更嚴重的,需要防範於未然。”
其他人也認同了於謙的話。
隨後,依照著聖人所構想的戰略,在場的武官也開始對其進行完善。
大明所經曆的海戰並不多,之後如同憑空出現般的無敵艦隊,就足夠讓對手膽寒,但是實戰依舊很少。
武官們用著自己的腦汁,從曆史,從兵書,從經驗中推演海戰,隨後在聖人的乾預下逐步完整。
一連幾天,朱祁鈺都待在會議廳,其他武官也一樣,畢竟聖人都沒走,沒人敢離開。
戰爭會議從來不隻是兵部一部的事情,隨著會議的推進,其他部門也要參與進來,調配物資,統一指揮,任命責任人。
於謙有著無比的膽識,但是不能現場指揮,總是會有些疏忽。
會議就是不斷去安排可能發生的疏忽。
當作戰會議結束之後,眾人如同親身經曆了一場海戰一般,各自的肩膀都鬆弛了一些。
天津大沽口。
範廣收到命令,帶著新型福船啟航,連帶著一部分新兵。
接到聖旨和印綬的時候,範廣沒想過海戰會來的這麼快,新型福船下水才多久?
不過,站在甲板上的他,依舊是意氣風發。
以前,他以為自己會是一個馬上將軍,指揮著騎兵衝鋒陷陣,可現在,他站在木製甲板上,麵對的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當石亨得知範廣能帶著大明最新的戰艦去海戰的時候,心中莫名的吃味,不過,也有欣喜。
這一戰,可以檢驗水師的戰鬥力,到時候,自己出戰或許更加得心應手了。
而朝堂裡,於謙強力推行遼東戰略,要求嚴查遼東軍務,並且開展流官治理。
任誰都知道,若是北方不穩,那麼南方必然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情況。
現在,於謙可不管什麼朝鮮漠北的,大明如果有機會一錘定音,那麼於謙一定會揮出重拳。
一些朝臣有點恍惚,明明是崖州亂了,為什麼兵部尚書的目光卻緊緊盯著北方。
可當看到於謙那如鷹隼般的眼眸,心底又是弱上了幾分。
大明雖然是個殘疾的巨人,但是其本身也不是那些矮子可以隨意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