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或許是因為軍港長期出海訓練的原因,如今渤海靠天津往備倭城方向的海域,漁民可以肆意捕魚。
市麵上的海貨也多了起來,一些窮困的百姓,也能吃海貨果腹。
黃秀樂嗬嗬的看著稅務局的同事核算市舶賬目,他根本不用貪汙,實俸和巡查的狀態下,沒必要為了一些錢而放棄升遷的可能性。
背靠著運河和港口,收稅都能收到手軟,就彆說政績有多好看了。
當然,這也僅是市舶貿易的稅收。
和他相比,李賢倒是沒什麼笑容。
天津收上來的稅,有一部分要投入到建設之中,還有支付官吏的實俸和工人的俸祿,方方麵麵都要花錢。
這給他很大的壓力。
若是以前,經手這麼多的錢,那彙報到朝廷,肯定是政績斐然。
可現在,錢花的越多,那麼朝廷上的明公和聖人就越重視。
一旦其中出現錯漏,或者剛起步就出現什麼吃喝拿卡,那駐守天津的軍隊也不是吃素的。
沒什麼水至清則無魚,該給的錢,朝廷一分也不會少,但是若以這種為理由,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彆說聖人不願意,就連陳循那關都過不了。
“大人,這是上月支出詳細。”
同知在一旁看著憂心的李賢,他也是感同身受。
銀行在天津成立的時候,他也是興奮的,覺得可以大展拳腳。
但當責任扛起來之後,每日每夜都讓人很焦慮。
“還是沒有盈餘。”
李賢仔細看了一下,歎了口氣,繼續問道“用處可都落實了?”
聞言,同知點頭回道“都落實了,如今也沒有人敢從中拿好處。”
這是事實,為了建設天津,京城都直接掃了一遍,再加上本地的一直處於掃黑除惡的狀態,疊加上蒲氏案,沒人敢觸朝廷的黴頭。
“工人增加,確實比農戶促進消費,可是,農戶少了,若是依靠海貿,遲早會成為隱患,你覺得可有何法?”
李賢皺著眉,頭都沒抬一下,問道。
“下官以為,如今輕徭役,也可以適當減少些糧稅,以采買方式購入糧食,當是可行。”
這個問題並非隻有天津獨有,而朝廷也是有這麼做,同知說的是保守的方法。
“世無兩全法,朝廷也有在采買糧食,咱們不管其他地方,先想想天津要如何解決。”
李賢沒有聽到自己心動的方案,所以依舊沒有抬頭。
聞言,同知苦笑,這種民生大事,做決定的都是一把手,當前情況,自己還真不太敢亂說。
值班房沉默了下來,李賢這才抬頭看了同知一眼,道“湖廣苗疆有一禦史,名黃鎬,身先士卒,下地耕種,寨中農具耕畜共有,大大提高了農戶耕種的積極性,你說,放在天津,是否可行?”
小農經濟下,就算是大宗族,也有吊車尾的。
但是,一旦身處在宗族之中,就能依靠同姓之間的幫襯,發展壯大宗族力量,這是小農經濟的特點之一。
聞言,同知沉思了下來,畢竟以往都是宗族同姓為集體,天津這邊,宗族力量並沒有那麼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