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謙這次沒有反問,畢竟聖人已經決定了,他也不想去改。
聽到錦衣衛,仝寅的表情都不淡定了,喃喃道“怎能如此?”
“有何不可?”
回應他的是於謙的再次反問。
仝寅很想懟於謙,可是,於謙的身份擺在那,而一連串的反問,也沒把仝寅的位置架的很高。
當他問出職位的時候,仝寅就已經落入了下乘。
但是,他沒有辦法,如果他不想出風頭,他根本不會去接觸石亨。
如仝寅這般人,可以不當官,但是想要名氣,換句話說,就是想當顯眼包,喜歡秀彆人一臉的感覺。
當真想要當隱士高人的,打從一開始,就不會有人知道。
就算是後世那種網絡發達的社會,當人真正想要低調,想要隱藏,也是能完全做到的。
於謙摸準了,他不過是想找仝寅談談怎麼做事,不是來看彆人演戲的。
“仝先生,現在隻有河套,以及各個邦國才能發揮仝先生之所長,若是在大明,想必你也知道,聖上不喜亂世。”
沒等仝寅說話,於謙再次出口堵住了對方。
這話在仝寅聽來,似乎是在下判決。
如果想要搞事,不僅聖人不答應,他於謙也不會答應。
“錦衣衛,如今錦衣衛在河套?”
仝寅換了話頭問道,已經不提自己願不願意這件事了。
“嗯。”
於謙發出鼻音,現在錦衣衛的定位,於謙也不是很清晰,隻是說道“如今對付外邦,多是錦衣衛。”
聞言,仝寅生起了興趣,道“這倒是好事,錦衣衛好啊,不過,仝某還需考慮一番,可否晚些時候再回複尚書大人。”
於謙點頭,知道對方這是答應了,沒有當麵應下,於謙也不在意,若是對方有什麼奇怪的舉動,總歸會被人發現,特彆是聖人。
“那便好,於某也不多叨擾,靜待佳音。”
門童剛上茶水,於謙就起身打算離開。
“稍待,尚書大人不多聊聊?”
仝寅也起身,連忙喊住於謙。
“非於某不願,實在是公務繁忙,如今還有諸多事情需要解決,實在是抽不開身。”
於謙對著仝寅稍微致歉道“若是仝先生答應,你我還會相見,倒是不免需要長談一番,那時也不差。”
這話說來,也是兵部尚書百忙之中還抽空親自登門,也算是給了仝寅很大的麵子。
畢竟,仝寅現在可是白身,而於謙手握重權。
知道了於謙去意已決,仝寅也不再多留,對於謙躬身道“仝某謝尚書大人重視,必定給尚書大人一個滿意的答複。”
那茶水,於謙都沒有喝一口,這在門童看來,很奇怪。
自家先生可是奇人,剛才先生好像給他透露了,這是來請先生出山的,怎麼現在就是這麼個態度。
不過,他也不敢對於謙擺臉色,他不過是一個門童而已。
“尚書大人,請。”
依舊是恭敬的模樣,門童引導著於謙走出了仝寅的院子。
在於謙離開後,仝寅坐在椅子上,感覺屋內的氣溫冷了許多。
“某就那麼容易被看透?還是說某的道行不夠?”
喃喃自語後,他摸索著,捧起還熱騰騰的茶碗,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