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側頭,道“朝廷可以一定程度的政策幫扶,就如朕要清理京城官吏兵將一樣,僅僅是一種做法而已。”
“也就是說,以自願自述之法,將其當成一種慣例,時機合適,再成法規?”
於謙若有所思道。
“古語有雲,求神不如求人,求人不如求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華夏祭祀祖先千年,隻為求得慰藉。”
朱祁鈺雙手背在身後,看向天邊,繼續道“朕覺得,人定勝天,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比起諸天神鬼佛,朕更願意相信人。”
說完,他轉頭看向王直和於謙。
“陛下所言極是,臣深以為然。”
於謙並不是什麼無神論者,但是,他也是信人多於信鬼神的那種人,不然也不會在萬分危機時刻挺身而出。
“那知道怎麼做了?”
朱祁鈺開口問道。
聞言,王直和於謙對視一眼,道“臣,知道了。”
朱祁鈺所針對的,是那種排他性強並且自以為是的宗教,這種事情,他們不應該來問自己,而是去問問朝廷養的大學士。
就在兩人準備拜退的時候,就聽到朱祁鈺開口,道“王尚書,南直隸拆分需要分配各地官員,南京六部以及一係列官員,都可以考慮下方到地方,留個禮部管理宗室皇陵便可。”
“臣,遵命。”
王直躬身行禮。
“於尚書,開平衛和河套那邊要多加注意,密切關注北方事態,儘量避免多線開戰。”
在王直領命之後,朱祁鈺又對著於謙說道。
“河套韃靼已經自顧不暇,勇武營屯地開平,待天氣再暖一些才會拔營。”
於謙開口回答,頓了一下,道“五萬大軍已至兗州府,一旦調動南下,南直隸各衛所都會接到朝廷文書,若是異動將會視為謀反。”
說完之後,他看向王直,王直心領神會,道“南直隸各同知、主事佐官皆已上任,將會協助安撫軍民,想必能安穩拆分。”
聞言,朱祁鈺滿意笑道“若能如此便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發生什麼事,南直隸必須拆。”
“是,陛下。”
兩人躬身,異口同聲道。
“好了,沒其他事就退下吧。”
朱祁鈺揮了揮手說道。
兩人走後沒多久,汪招娣就抱著小澄來到朱祁鈺麵前,問道“近來是不是很忙?”
“不忙,忙的是彆人。”
朱祁鈺笑嘻嘻伸手要去抱小澄,嘴裡很輕鬆說道。
這個說法,汪招娣都不知道聽多少遍了,但是,有時候,她也會看到自家夫君審批奏折到半夜。
“陛下,龍體為重。”
伸手挽住朱祁鈺的手臂,汪招娣柔聲,依偎在那結實的肩膀上。
“朕可是世上最怕死的,天天養生,身體肯定倍棒。”
朱祁鈺一手抱著小澄,一手感受著那柔軟的身體。
聞言,汪招娣莞爾,笑道“對對對,陛下,臣妾又有新作,想請聖閱。”
“皇後大作,朕自當認真閱覽。”
朱祁鈺抱著孩子,很正式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