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衙役,而是衛所士兵,也就是說,若是情況不對,金濂可以直接調動整個浙江的各級軍官,堪比總兵官。
除非浙江有人拉出一支足以造反的部隊,不然在金濂麵前,任何勢力都不足為懼。
當尚方劍進入浙江,金濂的皇權特許,才能夠最大化。
“大人,下官,下官招了。”
王逵沒有看到陸奇,對於陸奇的選擇,他原本還不明白,但現在,他明白了。
隨後,便是王逵的招供,從正統九年至今,記得的受賄都坦白了出來,至於不記得的,那就得再想想了。
而立功表現,就是直接招供了兩浙都轉運鹽使司的一把手,並且提交證據。
金濂也沒有馬上給其定罪,畢竟審理可不能草率。
當王逵招供兩浙鹽運使之後,金濂也算是掌握了一隻大老虎了。
與此同時,徐州的石亨密切注意著從南直隸地方發回的情報。
作為南直隸現在最高軍事長官,石亨雖然期待戰事,但也不想是在大明境內發生。
可隨著南京孫繼宗等人被帶走的消息,南直隸上下都有些嘩然。
浙江那邊查的是私鹽,而南直隸這邊查的則是放貸。
兩處地方,雖然方向不同,但是整體上的本質有著相似性。
那便是地方官員的腐敗。
揚州知府唐江可沒有陸奇那樣的優待。
因為涉及民亂還有出現傷亡情況,對於唐江,緝事廠的人可沒有客氣。
能用的刑罰都直接上。
一開始,唐江還能靠著信仰支撐,可連日連夜,不間斷的折磨,已經讓他不成人樣。
現在的他,比汪萬安還要慘。
也正是如此,陳操從唐江的口中撬出了一些秘辛。
一賜樂業教中,多數是術忽人,多數不主動向外傳教,正因如此,他們經常是抱團取暖,最主要的地區在開封,那裡有他們的教堂。
北宋時期,他們進貢布料,得到皇帝“歸我中夏,遵守祖風,留遺汴梁”的赦令,因此便以開封為居住地。
至於教堂,是金王朝時期建立,當時金王朝延續了宋朝對他們的優待。
直到大明時期,他們因為一些原因,他們開始熱衷於科舉考試,閱讀四書五經,甚至開始與外族通婚,並且在教堂內也開始祀奉祖先,供奉“萬歲牌”,也就是皇帝名字。
而這個原因很簡單,那便是因為蒲氏。
老朱對於蒲氏的趕儘殺絕,其中一個簡單的分辨方法,便是習俗。
因為習俗的改變,幾十年的通婚,現在很多術忽人已經和漢人沒有太大的區彆。
當然,也是因為如此,大明遭到了一些術忽人的怨恨,仇便是由此結下。
而這些便是他們中的守舊派,依舊保留傳統習俗,固執不與外族通婚,所以相貌上還是有一定的差彆。
至於放貸這種事,在這麵前,還真是小事了。
陳操整理完情報之後,不由得感歎,蠻夷畏威不懷德,古人誠不欺我。
“出了揚州,你們打算在哪裡鬨事?”
陳操手持鞭子,挑了挑被困在十字樁上的唐興,饒有興趣問道。
聞言,唐江垂下頭,苦笑道“太快了,某就知道,原本山東曲阜會在揚州紛亂之後便會起事,可一切都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