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頭災冤口難辨_和氣台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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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無頭災冤口難辨(1 / 1)

和氣台!

那日朝陽初升,天地聚靈。玉陽後山,一片祥和。古柏森森,荊棘蔓繞,綠蕪蔭蔭,眾花吐秀。

玉澤尼師站在青石上,一身灰布粗衫,手把長劍,額頂佛光隱隱,掌間紫氣東來。突然麵前出現一物,猶如煙團,聚而成形,飄則無處。身形處,有似一少年男子,卻看不清頭臉。身形忽長忽短,忽上忽下,怪異無比,不時嗬嗬兩聲。那玉澤尼師便問“你是何物,現身來見。”那怪物卻不作答,上躥下跳,毫無顧忌,一陣風撲來,極是腥臭難聞。玉澤尼師又道“若不是邪祟,為何不敢現身來見?。”她正值血氣之年,哪容得這怪物胡作非為,為禍人間。拔劍刺去,那怪物竟也不躲,她劍鋒戳出,一招致敵,本想那怪物會縮成一團,登時求饒,不料近了它身,卻偏偏刺了個虛無。抬眼處,那怪物散而複聚,聚而成形,捉摸不定。她使出一招玉陽劍法“亂花迷離”,忽前忽後,忽左忽右,虛虛實實變化莫測。那怪物卻也不亂陣腳,身形忽幻,招招躲去。玉澤尼師隻得狠下殺心,虛招中忽然朝它當胸一劈。這掌法如泰山壓下,氣力丹田而發,剛勁勇猛,力可碎石。誰想到好好的一掌,竟像打在一塊大肥肉上,掌心顫了顫,虎獅之力竟生生就給散了去,害得地上折了一片亂草。玉澤尼師心中詫異吃緊,正要使出一招“感天動地”,猛地感到胸口撕裂般的疼,喉嚨一甜,噴出一口血來。原來那怪物能隔空使力,趁機在丈外朝著玉澤尼師正胸打出一拳。玉澤尼師抹去口角鮮血,正要揮劍再刺,這時跑來一個紅衣女娃,口中聲聲喊道“師父,師父!大殿有人找您”。玉澤尼師急忙收了劍招,攬住女娃抱在懷裡,生怕被那怪物傷了身邊的弟子,再一回頭,那怪物竟不見了蹤跡,無處他尋。

玉澤尼師舉劍在青石上,刻了四個醒目大字玉陽禁地。這已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自那以後,這怪物再未出現,此事也無人再提。

玉陽山上,落霞遲暮。晚鐘敲響,山穀裡回蕩千古不變的旋律。夕陽斜照在寶殿外,階前的白雪鋪滿了佛光。三九寒天,雪後初晴,更增了幾分寒意。台階上一串歪斜的腳印有淺有深,腳印儘頭,竟是一個灰布包裹的棄嬰,臉頰黃瘦乾枯,微睜雙目,或許是凍得沒了氣息,久無哭嚎之聲。

玉陽後殿,一群六七歲的女童正在雪地上玩耍。手腳互攀,齊聲唱道“狼塵掩白骨,荒草連斷垣。東土僧人何,載我歸西天。世間無去除,大隱於歌潭。孤淒病災女,可送玉陽山。”一灰衣尼姑沿長廊走來,麵上儘是慈和,口中卻故作嚴厲道“孩子們,你們胡唱些什麼。尼師有令,等過了冬,你們便要早晚誦習經文,何來的這胡鬨的功夫?”一個年長的孩子答道“姑姑你是不知,這歌謠我們在家鄉時都會唱。我娘也會,隻可惜後來我爹娘都死了。”說道此處,適才玩耍的樂趣蕩然全無,女童們個個低頭不語,低低嗚咽起來。那尼姑也染上一臉的苦楚,安慰道“孩子們,不要怕。我玉陽有五佛女護山,戰事不可擾,妖魔不敢欺。你們以後都會好好長大,姑姑現在帶你們去吃飯。”女童們分頭去叫眾姐妹,霎時間跑出大大小小百十個女娃,手舞足蹈好是熱鬨。

就在此時,一個瘦削的年輕尼姑,抱了個灰布包裹匆匆跑過,口中喊著“快去告訴玉澤尼師,剛在大殿前又撿了一個嬰兒,孩子凍的太久,已經不會哭了。”一群尼姑也緊跟著跑來,七口八舌道“玉穎師姐,我跑下台階看了,那送孩子的女施主已經斷氣了。”“這麼深的積雪,她是怎麼把孩子送上來的?”,“快去端些熱米湯過來,以前這麼大的嬰兒咱也養活過,不怕。”女童們本來嘰嘰喳喳,此刻卻都瞪圓了雙眼,鴉雀無聲。眾人一起抬頭,隻見霞光中一青袍尼姑騰風而來,麵上甚是安祥,身姿輕盈,落地無聲。屋門外幾個尼姑俯身跪地拜道“拜見玉澤尼師!”

玉澤尼師現在已是玉陽山掌門,幾十年勤修佛法,武學精湛,醫術高超,更有菩薩心腸。自安史之亂,收養女童已過百人。她左手一串玉陽手珠,右手是針灸囊袋。自她推門進屋,頃刻便聽見嬰兒的哭叫。眾尼姑喜道“活了,活了!”“孩子肯定是餓的才沒了哭聲。”“善哉,多好的一個小生命啊。”

那玉澤尼師麵上劃過一絲溫柔的淺笑,看著這個嬌柔的生命,愛不釋手。可惜那笑容轉瞬即逝,她的臉上瞬間平靜,轉而成為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起身說道“把五佛女叫來,我有一些事吩咐她們。”

那五佛女是她多年前遊曆時撿來的五個棄女。幼時就開始練功習武,如今大的年過二十五,小的也滿十六。練的是玉陽山獨門武學——玉陽五部陣。每人各執一部功法,應敵時相互配合,□□無縫。門中規定玉陽五佛女,不求禪宗,隻求武功。八年前天寶戰亂剛起,叛軍以為唐王朝玉真公主在此清修,便想上山羞辱一番,誰知剛到山腰,幾個策馬頭將卻被五個女娃娃生擒了去。從此達成協議爾等朝臣亂事,莫要犯我玉陽。各兵各吏自此也都乖巧,凡走玉陽一帶,山腳繞行三十裡。八年安史長亂,玉陽山下竟保全各村落及逃難者萬人之餘。從此便有人偷偷將女童送至山門,希望佛門粥糧,可以保全性命。女童們既是逃難來此,便以俗家弟子對待,帶發修行,一日三餐,未滿十八不可離山,年滿三十方可剃度。

霎時間空中飄來青藍紫白四塊彩綾,四位妙齡少女彩衣飄飄,長發披肩,在銀裝素裹的雪地劃出幾道優美的虹。五佛女是被玉澤尼師當女兒養大,隻允許她五人彩裝著身,習字頌經也是親傳親授,生活所需更是有求必應。四人落地,齊聲跪拜“青菱、明溪、紫燕、白露拜見師父!”報的正是這四人姓名。玉澤尼師拍拍白露身上的雪,緩緩說道“都起來,怎麼,紅依呢?”

年長的青菱走近了些,隻見她一身得體翠衣,青簪挽發,眉稀目秀,額寬麵圓,語氣平和而又莊重,道“紅依師妹定是天寒早睡了去,師父,您的吩咐我們一定帶到。”

玉澤尼師點頭,指間撥動佛珠,柔聲道“如今天寒地動,孩子又多,玉瑤、玉鏡她們抽不出身來,你們明日帶著前殿十人,把台階的雪都掃了吧。”

四人應聲“是。”

玉澤尼師又拉了白露的手,一如往日般冰涼。看她衣衫單薄,目光清冷,肌膚也比常人更少了血色,關切問到“當真無寒無暖,無欲無求,你的白露寒練到幾層了?”白露起掌,腳下踏雪而飛,指尖過處,一團冰雪已化為利劍,屋簷所掛冰柱儘數碎地。玉澤尼師清晰記得,當年白露被撿來時還不會走路,是個不滿一歲的嬰兒,剛好是節氣白露當天,被棄於草叢,周身無任何信物,玉澤尼師賜其名為白露。說來也奇,不管後來用多少驅寒溫養之藥,對她的怪症竟絲毫無效。她自小肌膚冰涼,卻無痛處,夏天不曾覺熱,冬日不覺有寒。到了十來歲,她就跟玉澤尼師說“這奇寒症不痛不癢,師父不用再費心治它,我也不想喝藥了。”白露寒本是一套劍法,她卻化水為劍,日益精進。玉澤尼師知她平日不多話語,但見功夫進步極快,必是眼無俗事,心無旁騖。每次見了,不免問上幾句。

玉澤尼師點頭含笑,起身要走,又轉頭囑咐道“回頭告訴紅依,她自幼多病,若腹中饑餓,不必日行一餐,我準她晚間吃一碗白粥。若體力不勝,明日可少做些活,彆加重了病。”

四人俯身再拜“是,師父”。天色漸暗,殿前屋內燈火已起。

其實那紅依並非貪睡。玉陽後山有一塊禁地,一個月前她追玩一隻野兔無意闖入,發現兩個山洞。一洞朝南,一洞朝北,一洞陰氣逼人,一洞溫暖如春。紅依好奇先走了北洞,剛一踏進,一陣腥臭撲來,直叫人眩暈作嘔,沒挪出幾步,腳下更是難行,仿佛大雨剛過,遍地軟泥。這般情形隻得倉惶退出。而另一洞卻野花芬芳,淺草蔥蘢,似不知冬為何物。紅依進了十多步,越發感覺心曠神怡。洞頂青苔滿布,兩側石壁新奇。空氣中醞釀著草香花香,腳底下碎石珠光寶氣。一側石壁上,幾行石紋錯落有致,仿佛淺墨三筆勾勒出巍巍遠山,濃墨五劃橫掃出石峰峻險。一簇青苔鋪展,剛好形成青鬆傲頂,卓然天成。墨色單調而不失山河雄壯,筆調簡明卻不少天地浩然。紅依心底暗暗叫絕,再一回頭,一束妖嬈白梅映然入眼,花瓣蕊心冰透皎潔,枝尖兩朵含苞未放,當真是滿園仙境關不住,一枝白梅出瑤台。紅依看的入神,伸手去摸,哪知竟碰在了石頭上,這才定睛一瞧,此地哪裡有什麼仙境白梅,分明就是一塊活靈活現的梅花玉。

紅依暗笑自己太傻,一抬頭竟發現石板上刻著幾行渾然大字“唯唯之黑水,唯唯之白水,唯唯之明水,唯唯之暗水,唯唯之陰水,唯唯之陽水。”筆形蒼勁流利,猶如紅日初升散發一股勃勃朝氣,又如江河奔流透露一股源源生機。再往內側石壁看去,隻見刻道“唯唯之天水,唯唯之地水,唯唯之始水,唯唯之終水,唯唯之巨水,唯唯之微水,唯唯之動水,唯唯之靜水。”紅依隻覺如此之恢宏之文字,若非劍譜乃是心法,必定是一江湖高人所留,可是書儘卻無落款,更是無從考究。心中暗想“師父定然不知這洞中奇景,不然這麼好的石刻,這麼好心法,又怎會成為禁地呢?不如我且練習試試,是好是歹也好先有知數。”

初次以心法默念入定,仿佛天空雲霧攪動,地麵小草展腰皆可入耳。氣定起身時五心頓覺空明,了然清朗。往日的病痛也減去不少。其實她自己也不知身為何病,入寒便身涼肢痛,入暑又氣短無力,咳嗽低熱更是時常來犯,嚴重時迷迷糊糊睡個三四日才能下床,師父用好藥將養,師姐們時常照看。如今年滿十六了,身形具是不足。好在刻苦十年,用的劍也是最輕,內功外功不斷精進。

今日,紅依第二次偷偷遛來禁地。雪後無聲,萬物寂然。紅依盤腿入定,心想“若是此心法讓我病漸痊愈,縱然師父知道,也不會責罰吧。”入定時仿佛神與物和,大地鋪展,雲霧起騰。一股真氣在她膝內跳了幾下,熱氣直貫腰後。不巧此時,遠處傳來一陣嘈雜喊聲“出事了,尼師出事了,快叫五佛女”,她聽力如今極好,心頭攸的一緊,真氣已收,起步飛身出洞。

禁地離玉陽後殿不遠,而且灌叢低矮,植被稀疏。若非天色已晚,紅依向來一身大紅著裝,甚是招眼,早就被巡查的尼師抓去問話。一塊一人高的青石聳著四個大字玉陽禁地。她身材瘦小,此石剛好做遮身之物。見四下無人,安心便逃。不料竟被一個聲音震住了腳“紅依,你怎麼在這?”

說話的是五佛女中排行第三的紫燕佛女。持的是玉陽五部陣中的紫燕歸巢。隻見她柳眉杏眼,頰豐唇紅,眼神裡帶著三分犀利,唇齒間含著兩分傲然。一縷秀發輕掩玉頸,兩隻吊墜熒光閃閃。可謂生來一副好嬌容,無需粉黛妝自成。她本是豪門貴女,因自她出生後,底下眾姊妹竟無一人成活。她父親曾來玉陽求簽,跪經一天,誠心可表。所願隻為一事,求周家得一男丁,保家族基業有續。回去後竟做了一夢,說一仙人指點,若送小姐入佛,可保家族萬全。周家夫人縱使不舍,得知玉陽俗家弟子十八歲便可離山,也就隨了周家老爺。可送來時候,那周家小姐已然七歲,平素刁蠻的性情已經養成,自是挨了玉澤尼師不少責訓。後來周家果然得了個男丁。紫燕被探望的次數日漸稀少,她也不像往年那樣隨口會說“我姓周!”

紅依得知是師姐嚇她,也就少了些緊張。雖說紫燕師姐常愛刁難與她,多半因為自己多病,師姐們個個要幫她做事,才會心中不平。她拉了紫燕的手說“師姐,我們快去看師父吧,我聽見有人在喊。”

“那你跑禁地做什麼誰讓你去的?”紫燕甩開紅依的手,雖說隻比她大了一歲,個頭和勁力都遠遠超過她。

紅依站穩了身子,本要解釋,隻聽得又是一陣嘈雜的叫喊聲,也顧不得解釋,點了輕功起身飛走。

禪房的門敞開著,玉澤尼師半躺在床上,青菱和明溪正候在一旁。紅依撲身過去,隻見師父雙目瞪圓,唇舌微張,使出全身氣力卻吐不出隻言片語。麵色青灰,身體僵直,手指探出想指點什麼卻又不能。青菱、明溪、白露不停地喊著師父,都是一臉茫然,不知師父所患何病,剛才還好,一會兒工夫就人事不醒。兩個懂醫藥的尼姑愁眉苦臉,幾個嚇傻的尼姑在後麵跪著,不停嗚咽。

紅依取下師父的針灸囊袋,拔出銀針。至少她久病成醫,多少懂得一些。紫燕趕來一把抓住她,嗬斥道“你做什麼?”

紅依抬頭,已是滿眼淚光。白露上前阻止紫燕,將她拉向一旁。

紅依在玉澤尼師的中指指尖刺了一針,擠出少許血來。頓時她大叫“是黑血,師父中毒了!”青菱和明溪也都看的清楚,同時環視四周,一切物品擺放安好,並無打鬥痕跡。明溪擦了一把淚,又去看了茶具,聞了聞,無毒。紅依道“我們用內力先幫師父把毒逼出來。”話音剛落,青菱、明溪敏捷地扶起玉澤尼師,盤腿在床。白露、紫燕站在床旁助力,四掌齊發,玉澤尼師的額上頓時騰起一層白霧。過了片刻,紅依說“可以了,逼毒出來,”四人再次推掌運功,玉澤尼師一口黑血噴出,喘著粗氣。

青菱和明溪扶著玉澤尼師躺好,關切的問“師父,您怎麼了?”

玉澤尼師低聲道“快,快,離塵珠…被偷了。快去…找…”

五佛女同問“師父,是誰偷的?”離塵珠乃是創派祖師玉陽仙子的口含之物,原為告誡弟子一心向佛、慎言止語。後被曆代掌門奉為鎮派之寶,代代相傳。多年來離塵珠一直放在暗格之中,除了五佛女,玉陽尼師從無告知外人。如今屋內擺設一律整齊,賊人何以知曉。

“一定是你,紅依。”紫燕拔劍相向,惡狠狠道“你先偷了離塵珠,然後跑到禁地去藏起來,怕彆人找到你是不是?”

青菱一聽眉頭緊鎖,一直以來,青菱是對紅依最好的師姐,這麼多年她守在紅依病床前的日子已經多的無法計算了。此刻師父中毒,她心中早已萬般愁亂,口中卻還有幾分溫和,道“紅依,你去禁地做什麼?”

紅依慌忙跪倒在地,吞吞吐吐道“我,我去,師姐,不是我啊。”轉身跪在玉澤尼師床前,叩頭道“師父,徒兒隻是去那裡練功。那有一個山洞,我正要稟告師父,您告訴師姐她們,不是我啊,師父害您的人到底是誰?徒兒現在就把那賊人抓回來。”

玉澤尼師氣息奄奄,道“一個人……白頭發……有毒。”她聽到紅依去了禁地,臉上很是不悅,又厲聲訓了句“你不該去,不該,你出去!”

紅依跑到院中,縱然因為擔憂而心煩意亂,她還是捂著腦袋不停的思考著。用毒的人?玉陽山東藥閣的幾個尼師心地純善,不可能治毒用毒。白頭發?年長的幾位尼師早已剃度,何來白發?那麼,隻能是彆處跑來的賊人。如今寺院各處安靜,玉陽山中房少人多,她若躲入房間,定會被發現而令眾人追打。自己剛從後山趕回,若賊人由此路而逃,當時就會與自己撞個正著。那麼隻有可能,去前殿了。前殿守夜添油的隻有兩人,是最有可能逃走的地方。

紅依來到前殿,兩位尼師正在禪修。大殿空曠寂靜,一點異樣的聲響也沒有。兩位尼師莫名其妙看看她,似乎還不知發生了何事。看來也不會藏在此處。

紅依跑下台階,階前白雪皚皚,映射著大殿裡的長明燈,仿佛鍍上了一層柔軟的金色。紅依當下心中更急,因為眼前並無可疑的腳印。她縱身而起,躍上大殿屋頂。隨即拔劍,穩穩而立。夜空慘黑,幾顆伶仃的星星並不能帶來足夠的光明。後殿又傳來一陣嘈雜,更多的人開始向玉澤尼師的房間湧去,看來師父又加重了。她警覺的掃視著周圍,屋頂並無藏人。

賊人,你還會消失了不成?

紅依從屋脊跳下,站在大殿前。心想著師父是何等修為,竟被這等賊人暗算,看來此人絕不容小覷。後山小路崎嶇盤繞,外人多有迷路,賊人若不熟悉,說不定就在山間走迷了,天亮定會被我們抓住。如今為了逃離,她定會選擇前殿,下了山,村落茫茫,又去哪裡尋人呢。

紅依沿著前殿台階,帶了輕功疾步飛跑著。看著身後留下自己一串淺淺的腳印,眼前的雪地卻平坦無痕,隻恨功夫修為不如那賊人高深。她心中默念禁地洞中心法,萬物鋪展,雪壓老枝的聲響也能聽的分外清晰。突然,她聽到一絲不一樣的聲響,像是呼吸,帶著□□與輕喘,她凝神定氣,神識探處,聲響是在百步之外的雪層裡。紅依悄悄靠近,手握劍柄,心中暗想“管你是何物就以一成功力送你一劍,讓你起身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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